“如何?”女娲出声的瞬间,郁华子方才于祂身前现身,甚至都还未坐下,就被女娲这急切的样子惹得翻了个白眼。
郁华子将一枚玉瓶轻轻地放在身前女娲早已准备好的棋盘上。
这棋盘上棋子错落,却是一副残局,郁华子放下的玉瓶正巧放在棋盘的中心,也正巧奠定了黑子的胜局,锁死了白子的大龙。
“就是姬满那里,恐不好交代。”
“不好交代?有什么不好交代的。”女娲伸出玉手轻巧地提起玉瓶,细细端详了一番,随即将玉瓶收起,并顺手推翻了这一副棋局。
“祂姬满不也是吾等互相妥协的结果?彼时吾受那老贼暗算,害得猫儿不得不斩去已经成型的道果以求一线生机。”
“道途破碎,真灵蒙尘,金性暗淡,几近身死,此莫非大仇?这事即便并非姬满所为,可祂也是最终受益者。”
“兜兜转转,应在西母身上,也是祂应得的……”
郁华子知道西母未尽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何谓因果?因果束缚不了吾辈,可祂们这样“冤冤相报”又何尝不是在诠释“因果”呢?
与“人”斗,又何尝不是漫长岁月中,打发时间,寻找乐子,消遣的一种方式呢?
“多少也该留太真一条性命,也算是给姬满一个交代。”郁华子斟酌道,“总归面子上也得过得去,莫要做得太过。”
“更何况,相比阻道之仇,太真身上可另有血仇未竟呢。”
“你是说……啧……”女娲撇了撇嘴,“据我所知,那老贼正是利用这一点,逼迫姬满堂堂一世人王放弃进入火云洞,反倒成就大罗身,也是狠狠打了火云洞的脸。”
“还不是你那兄长先进了火云洞,以大罗之尊成了人主,祂觉得面子上过不去,便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不过你说得对,太真这条命,的确是留着更好,只是孩子大了,我的话可能不咋顶用。”女娲打断郁华子的话,生怕其又吐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还需再敲打一二。”
“是极是极。”郁华子点点头,丝毫不在意女娲口中的所谓“孩子”,算起来,历史可能比祂们还要悠久。
“那自封大龙君的傀偶不正在滋事吗?便算作是我那猫儿的天定劫难,让祂应劫去罢。”女娲思索片刻,便定下了纣绝阴天的“成道劫”。
天定劫难,显然,祂就是那个“天”。
“只是还需谋划一二,总不好让明彩在世身作壁上观。”
“这玩弄戏耍明彩的机会可不多见,可不能轻易放过。”
西母可能怎么也想不到,祂付出极大的代价意图让王沂河帮其游说一二,至少保此残躯,好谋求日后。
谁成想,这边其实根本不打算要祂性命,甚至早就打算保下祂,用来给乐庭,或者说明彩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