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一回,这位“纣绝阴天”,在王沂河眼中,却是普普通通,内外照彻,皆为“人”,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生机。
但这种普通,放在纣绝阴天身上,就很不寻常了。
总不能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郁华子便把那团混沌的道果给了纣绝阴天,让祂成道了吧?
一尊生死道君的诞生,不可能毫无动静,至少以王沂河如今道行不会毫无察觉。
所以,眼前这位“纣绝阴天”,八成是那位娲皇陛下无疑了。
既然女娲做了伪装,虽然这伪装稍稍有些假,可王沂河自然也不会自讨没趣地揭穿祂。
只是,女娲竟然对祂进入赤县神州一事如此抵触,以至于这次都不借用纣绝阴天的肉身了,而是亲自前来。
虽然有可能是纣绝阴天抽不开身,可其中未尝没有怕借纣绝阴天肉身无法轻松拿捏王沂河的原因在。
只是,女娲张口吐出来的话,却是让王沂河目瞪口呆,祂猛然间发现,自己的一番揣测,完全是南辕北辙。
“走吧。”女娲丝毫不在意自己这句话给王沂河带来了怎样的震惊,“我亲自陪你走一遭。”
不过王沂河仅愣了一下,就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女娲的此番态度不正是说明,这位大尊恐怕也知道那赤县神州中藏有明彩真人的第三柄法剑。
而且这柄法剑的重要性,还要超乎了王沂河的想象。
而且此前祂猜测的,赤县神州内恐怕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在等着祂,应当也并非虚谈,否则女娲何至于亲自驾临?
有如同女娲,纣绝阴天,甚至是簪花夫人一般,不愿意见到明彩真人归来的大罗道真,恐怕也会有希望祂回来的吧?如此一来,此行之风险,恐为王沂河此生之最高。
王沂河跟在女娲身后,女娲的嘴并未有开合,可王沂河的耳中却是一直有女娲的声音响起。
王沂河的脸色也是越来越凝重。
“明彩的这一柄法剑蕴含了大罗道果最深的秘密,余等绝不可能允许这个秘密传于世间,而那些个太乙亦是毕生都在寻找这柄剑,也不知是从何处得的消息。”
女娲目光如炬,这赤县神州之内藏了些什么皆瞒不过祂的眼睛,对于这些平日里神出鬼没的老贼,今日却诡异地齐聚于此,很明显,是余庆抖落出去的。
这小贼与祂玩了个文字游戏,恐怕是最后来寻的祂,对此女娲也是心中有数,只不过若是真能给明彩找些麻烦,祂也乐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愿见其上蹿下跳,可若是这余庆不顶大用,祂也说不得要与祂算这个账了。
左右祂于余庆,王沂河二人两头下注的最终目的都是给明彩真人添堵,寻些乐子,二人谁有那个可能祂都愿意扶持一二,稍有些冒犯,祂也愿意忍受。
“我也不诓你,这一次,我未必保得住你,这小小赤县神州内,恐怕藏了不少阴遭的货色。”
若是当真如同保姆一般无微不至,王沂河哪有可能咯到明彩真人的牙?女娲亲自陪同的目的,还是要让那柄法剑不至于落到某位太乙手中。
那才是大麻烦,说不得那两个糟心的货色会向祂问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