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那天的情景,王大水确信这是老张家早有预谋。
还有那个不要脸的孙娇娘,哪像是族长家的嫡长熄呀,分明就是花楼里的窑姐儿嘛。那做派、那眼神,哪有一点良家妇女的样子啊!
没想到啊,老张家真行啊!为了设计他,竟然来个假戏真做,那个孙娇娘竟敢明目张胆的勾引他上床!真是······一想到这,王大水就气得目眦欲裂!他恨,他很恨!
回到人去屋空的房间,王大水就好像坠入了深渊中,这里到处都有张芙蓉的气息,王大水闻得头痛欲裂。
于是,他来到了院子里,可是那里也到处都有张芙蓉的影子,还有她那漂亮的,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神,就那么冷漠地看着他,看得他都要疯了。
他不能再在家里待了,他得出去,去到没有张芙蓉的地方,否则,他怕自己会发疯。
于是,在吹了半宿的夜风后,王大水离家出走了。
他知道自己家的情况,所以临走时,他留下了一封信和十吊钱,有这十吊钱,家里的日子应该能过下去吧。
这些日子以来,不时便有商行管事看中他,想要请他,王大水都没答应。
其实这些商行的规矩挺严的,对里面的人要求很多,他当时有家有口的,可不想失去自由。
但现在不同了,他的家虽然还在,但那个他梦寐以求的人走了,他的孩子没了。
于是,他打算去找收购王老爷家粮食的福满商行,他在王老爷家干活时,跟商行里面的李管事打过几次交道,当时李管事就很欣赏他,还曾经想邀请他,跟他一起贩粮。
现在自己去找他,他应该会给自己一个差事吧。
等到他跟着李管事在外面跑上一段时间,也就熟悉外面的行情了,到时候再做打算。
王大水对自己很有自信,他识字,虽然他那一手字像狗爬似的很难看,但也掩盖不了他读过书的事实,这些都能抬高他的身价,到时候找到的差事不会太差。
而且他常年在各农庄、地主家跑动,没少跟那些掌柜、管事打交道,他不觉得自己比他们差,尤其是谈到种地和粮食等方面的问题,他遇见的这些人中就没有能比得上他的。李管事如果请了他,肯定是不会吃亏的,他有信心能为粮商带来更大的利益。
他早都打听好了,粮商里面的管事,一个月最少能赚一吊钱,一年不吃不喝就是十二吊钱,不比在家里种地差多少。
但他现在是不可能当管事的。因为,当商行里的管事最重要的就是要绝对忠心。忠心,再没有比签死契更忠的忠心了。可是,他不想卖身。这样的话,他就只能当个跑腿或者打杂的,每月能挣三百文,刨去自己的花销还能攒点。
但他相信自己,他不可能永远当个打杂的,总有一天能做个管事之类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