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约看她一眼,终究是忍不住,语中带了点斥责的意味:“你既知道事情会闹得很大,怎么不稍微克制心中的欲念,不要成将心放在……那种事。哪怕你是真的来找打架,也好过半夜去裴逢星的房里。”
阮枝:?
什么欲念?这是在说什么?
萧约有太为难她的意,接着便道:“告知温师兄时,不会提起这件事,只说是感觉到了妖的痕迹,届时禀明沧海宗的掌门人,自会搜查了派内、加强警戒,也就什么大事了。”
阮枝稍稍反应了,出萧约这是要帮她隐瞒的意,不敢置信的同时心骤然松缓了几分,整人紧绷许久,几乎就要当场软了,忍不住想:
原来对这类伟光正型的男主示弱求饶真的可以逃过一劫啊!
还可以帮忙隐瞒实情。
阮枝暗自松了口。
萧约话锋一转:“妖邪魔物这些东西你有损,你当明白其中利害,万不可沾染牵扯。若有朝一你真做了糊涂事,绝不会如今这般小打小闹地替你遮掩了,届时莫怪不顾同门情分。”
眼中清明,神色平缓方正,未有半点开玩或故意恐吓的意,只是陈述一事实。
阮枝后背蹿一股寒意,身体先意识,应激般地很快回答:“知晓了。”
萧约点了头,踌躇稍许,大约也觉得无话可说了:“你回去休息吧。”
“是。”
阮枝应了,转身一溜烟就跑远了。
她方才真有种马要被萧约处置的不安感,慌得一匹。
她跑得飞快,好似身后有人追,背影中都透出慌乱感,让人担心她会不会慌不择路地迷失了方向。
萧约目送着她的背影远去消失,背在身后的手复又拿到眼,目光晦暗不明地打量着。轻轻地捻了手指,猛地用了力,指甲泛白,手背青筋微凸。
片刻后,放手,眼中略微失焦,落在林间被风摇曳的枝叶间:“是厌恶也好……”
这段子做的荒唐事也不少了。
该收收心,回到原本的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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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枝跑了好一段路才平复心情,远离了危险人士萧姓男主后,她又支楞了起来:“从结果来看,比预想中好太多了。阮枝,干得好!”
虽然萧约不好惹,但是萧约好骗啊!
说什么都信,这得是多么顺风顺水环境才养出来的妙人啊。
阮枝难得在心里夸了一次萧约,迈着轻快的步子回住处。
方的夹道有人。
一女修被身旁两人搀扶着,形容有些狼狈,面星泪点点。她的同伴表情不太好,正对着面的青年斥责:“阿玲摔倒在你面,你都不知道扶一扶吗?些子你受伤将养,阿玲每都去看你、精心照顾你,你这人怎么这般冷血无情!”
被指着鼻子骂“冷血无情”的,正是不久甩袖而去的顾问渊。
阮枝心惊胆战地看着这一幕,有忘记顾问渊离去时心情有多坏,生怕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连忙凑了过去。
便如当初在扶摇阁,她脚步几转,身形灵活地拦在了顾问渊这三人的中间,往一步,就将顾问渊完全挡在了身后:“几位道友,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位神仙般的妹妹竟然在哭?”
顾问渊脸冷酷厌烦到恶劣的表情,在到“神仙般的妹妹”这几字时,忍住出现了崩裂的迹象:这小骗子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功力真是见。
女修两侧的同伴你一言一语地将事情说清了,不过就是这位女修见到了顾问渊独自行走,来问好,脚滑了一跤却生生摔在了地,顾问渊束手站在一旁,半点有去扶的意。可怜这女修几总去嘘寒问暖,竟是遇了白眼狼。
阮枝完就知道这事不大对:这女修的同伴出现的如此巧合,且专指着不伸手扶一把这点来说,约莫是早就在暗处看出,等着顾问渊主动揽住佳人。
这一招……她也用过。
阮枝适时露出歉疚的表情,回身看了看顾问渊道:“这位师弟素来子有些……”
话说到一半。
顾问渊冷淡地打断:“不认识你。”
“……”
场面一时十分尴尬。
阮枝僵硬地看着顾问渊,只见这人一副疏淡散漫的样子,全然置身事的不在乎。
行。
你不仁不义。
不认识是吧?
“既然如此,几位道友,也不瞒你们了。”
阮枝收回视线,目光灼灼地看着眼几人,正义凛然地道,“师弟先天脸盲,认不得人,这位同宗师姐成在眼晃都不记得,更何况这位道友才晃了十天半月,当然是记不住的了。”
女修愣了愣,迟疑道:“可是顾道友似乎还是够认得人的……”
“这病是间歇发作的。”
阮枝言之凿凿,令人不敢不信,她往凑了点,指了指自己的脑子,“这儿——有关,你们懂的吧?”
女修大为吃惊,顿时眼泪也不掉了,只怔怔地顾问渊,眼中满是惋惜。
顾问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