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宗的藏阁说不会棋谱的下半部分。”
她面不改色地接上了他们在安静下来之前所交谈的话题。
就像是完没听到对的话一样。
——镜中世界的人说什么,某种意义上确实就跟不存在没什么区别。
但萧约的脸色完不是这么回事,他的表情简直比听到了人当着面骂他更难看,一贯的风度让他看上去仅仅是冷下了脸色、眼神更幽沉而已。
“师……”
阮枝预感不妙,试图先一步阻止他。
萧约更快地走了出去。
他的身影暴露在那个说闲话的弟子面前,周顿时变得鸦雀声。
“你们在说什么?”
阮枝听见萧约慢慢地发问。
他不是故意声音放缓以营造出摄人的威势,而是他本身仍在压抑着怒气所以不自觉地放慢了语速,以确保在场所人都能听清楚他的问题。
这副表现,他是真的很生气了。
以阮枝仅的他几次生气的经验来看,这算是等级最高的那种。
难怪沧海宗的几位弟子脸色骤变:
“我们没、没说什么……”
到了这一步,阮枝就没阻止萧约的意思了。她最开始是想省事些少些麻烦事,不表她在这种时候还帮这些弟子说好话的意思。
“听说你们对我的事很感兴趣?”
阮枝不轻不重地问。
她注意到个弟子脸上出现不平的忿忿之色,大概是因为她难得拿捏出了盛气凌人的态度。
萧约目光如刀,言辞远比阮枝还要犀利:
“这就是沧海宗的弟子素养吗?”
一句话,直接这件事的质拔高到关整个宗门的声誉。
那几个弟子意识到事情的严重,自以为隐秘地互相推搡了一下,而后理亏地对阮枝歉。
萧约的眉心仍旧蹙着,他的气质本就给人以压迫感,刻意冷脸时周遭空气几乎都要凝固,一般人很难招架得住。
“师兄,我们走吧。”
阮枝不得不出声打破这份僵持,她看出萧约似乎还想这件事更进一步处理,但这种说闲话的事即便闹大了也换不来多大的惩罚,反而还会让闲话本身被传播得更远,外加意指他们寻华宗弟子气量狭小。
“这里不值得我们浪费时间。”
阮枝补充。
她觉得萧约的反应稍微些过度了,这点不是她对帮了自己的人不知好歹,而是现实中萧约似乎也没过这等表现。
——他甚至在威慑后,还在思考这件事。
“……抱歉。”
走出去很远,萧约突。
阮枝已经话题掠过了好几个,因而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什么?——你是说切磋赢了我你很抱歉?”
见阮枝没立即反应,萧约自知失言地噤了声,不愿意才发生的事再复述出来揭人伤疤。
后知后觉的阮枝心底不可抑制地浮现一阵始料未及的错愕:
虽萧约勉强算是闲话事件中的当事人之一,但他为什么要为此歉?又不是他指示那些人嘴碎的。
这之后萧约的情绪一直都不算太好。
自从阮枝和他达成了良好礼貌的同门友爱关系,萧约对她起码不是人前不近人情的样子。如今这份低落的情绪令他再次变得高不可攀,
阮枝不确他这到底算是什么状态,事实上她发现停止追求萧约可能不是破开浮生境的关键,否则他们不至于到现在还出不去。
没过几日,萧约便:“事情已毕,我们今日就去辞行。”
阮枝若所思地打量他。
“唔,行。”
他们前去辞行,掌门这次倒没多加挽留,是交给了阮枝两封信,让她带回去,分别给寻华宗的掌门和青霄长老。
阮枝便趁着任务回禀的时候信交了上去。
“弟子告退。”
她和萧约转身欲走。
掌门:“嗯,辛苦你们了……阮枝等等!”
阮枝被突的断喝吓得背脊一抖,萧约虚虚地按了下她的手臂。
掌门脸上的表情非常奇妙,像是高兴又带着迟疑,眼神频频在阮枝和萧约二人身上徘徊:
“这封信……是沧海宗景瑄的求娶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