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问渊一逮住她的手指,似乎并不买账,自顾自地着事:“我确实吃过浮生花,彼时我也不确定那是毒是药,只能一博,后便有了这枚戒指以存心脏。如你所,你需要浮生花,魔界多年未见,这戒指许是最后的希望……你拿了戒指,也了青崖渊,却有走,为么?”
阮枝他这么一大段话,心都提起了,到末了,松了口气:“你明知故问。”
顾问渊道:“我可不知。”
居然在不合时宜的地方傲娇起了。
阮枝莫名能懂他此刻所想,望着他的眼睛,郑其事地道:“因为我办一个人走,我想和你一起。”
顾问渊一时无言,只是静静地望着她,眸若墨石,更映碎光,似期待似鼓励,如幽林深潭。
“我也想过,这个世界不容你,会不会换个地方反而有助于你?”
阮枝定了定神,仅仅从与顾问渊的对视中就得到了难言的支撑,“但这也只是我的猜想,有多不确定……或许你会觉得这太荒谬了。”
荒谬的不止是她真的份,还有这件事的种种不确定性——这是有验证过的办,万一并不能回到她的世界、万一不能让顾问渊同她一起走,光是这两项就足以否决她在所做的一切。
顾问渊明白阮枝的未竟之语,这是他此刻所想:若那里只允许阮枝通过,他甚至可能办挽回她。
但他有点破这点,只是道:
“你有瞒我,这已足够了。”
为了规避这样失阮枝的风险,他该做点么,亦或是阻止阮枝回家,将那枚戒指夺回。
“你告诉我这些,不怕我妨碍你么?”
顾问渊口吻淡淡地问。
阮枝望着他,露出一抹笑:“你不会的。”
顾问渊抚着她头发的手微顿,良久,低低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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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顾问渊所,要将魔界交手给别人,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事。
除了内政,最终的领导也至关要,既要能镇住场,又要对魔界有一定的责任心。
——被选中的卫野迟迟不肯接受这个实。
卫野更愿意相信这两位主儿是一时兴起,却败在二人日复一日的指导与交代:
完了。
他们这对情侣好像是认真要跑路了,救命啊,魔界命中注定得不到好尊主吗?!
卫野一边泪流成河,一边无可奈地临危受命,含泪学习。
顾问渊这段时间表得尤其风平浪静,他本就是个不爱话又懒得动弹的性子,偶尔会显得粘人。有时候阮枝一回头,发他悄无声息地站了许久,不知道在想些么,视线落在她上又像在神游,久久不发一语。
“发么呆呢?”
“累了,歇会儿。”
每当阮枝询问他是否有么事,顾问渊的回答大多类此。
他本人亦找了个合适姿势闲散靠着,静如画卷,一旦阮枝同他讲话,整个人便鲜活起,话里那份不羁的散漫便自然而然地流泻。
她朝着顾问渊走。
顾问渊注视着她,忽然道:“我想起初次见你的时候。”
阮枝闻言心神微动,脚一绊,朝着顾问渊怀中摔,仰首看着他:“我被命运的红线绊了一跤?”
顾问渊摇首:“不是。”
“嗯?”
阮枝直起,“不是吗?”
“是你为我赠玉佩的时候。”
顾问渊声音渐低,手指轻触她的面颊,“当时你的手还抖了一。”
阮枝大窘:“这种事就别提了啦!”
“又不丢脸。”
顾问渊轻笑了声,目光幽远,半是陷入了回忆,“当时你一直看着我,我还疑心是自己的易容出了问题,不过……你的眼睛漂亮。”
准确,是吸引人。
在她看着他的时候,他又尝不是经历了漫长的注视,那双眼中蕴藏着他不曾见过的光彩与明亮,清澈如泉,粼粼动人。他从未如此仔细地看过另一个人,再无他人能给他这种既陌生又新奇的感受。
阮枝出端倪,怔愣之后便抑制不住嘴角的弧度:“该不会,你从那个时候就喜欢我了吧?”
顾问渊并不面回答,任阮枝怎么闹他都不肯。
“嘛嘛,都到这里了还故意吊人胃口,你就是想看我赖着你是不是?”
“是啊。”
顾问渊答得轻描淡写,换阮枝毫无章的“袭击”,试图挠他痒痒。
两人你我往地打闹到院中,一树繁花随风摇曳似呐喊助威,花瓣纷飞飘洒。
暖香馥郁。
在担忧自己的易容是否暴露之前,另有一种独特的情绪短暂地浮上心头,稍纵即逝。彼时顾问渊能察觉,只是不论她后做出么举动,都存着份若有似无的宽待与纵容,唯独愿意回应她的荒唐话,同她一起耗时间。
回想起,竟是从第一眼,就已经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