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一片寂静。
伏黑甚尔感觉自己药丸。
“……啊呀,真是让人感觉到惊喜。”
捧读一样的语调响起,伏黑千鹤勉强保持着微笑,额角凸起的青筋因为极力克制着的怒意而导致微微颤抖的手掌都暴露了她此刻真实的情绪。
一点一点的收紧环绕着伏黑甚尔脖颈的胳膊,伏黑千鹤低头自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甚尔,你究竟把儿子给卖了多少次?”
也亏伏黑千鹤记得这个问题不能被儿子听见因此音量压得极低,就连伏黑甚尔也只模糊的听了个大概。
虽然很想说“没有”,但是逐渐无法呼吸的伏黑甚尔还是先一步怂了,扯了扯伏黑千鹤的衣袖,同样用极低的声音说道:“应该是……两次吧?”
如果白送给伏黑美明子那次不算的话,应该是只卖了两次。
这个不确定的语气,这个心虚的态度,还有这个表情……
额前发丝滑落,在灯光的映衬下落下了一层阴影将表情给遮住了大半,伏黑千鹤唇边露出一个奇异的笑,然后猛地用力——
“咔嚓”
骨骼不堪重负发出的清脆响声清晰的回荡在室内。
被这个变故给惊呆了的伏黑惠黑色的海胆头被吓得瞬间成了刺猬头,甚至是褪成了黑白线稿:等等,妈妈,你那是把渣爹的脖子给……?
“嗯?怎么了惠惠?”
丝毫不觉得有哪里不对的伏黑千鹤歪头,笑的无害,背后仿佛具现化出了丝丝缕缕的黑色阴郁物质。
伏黑惠:……
“不,没事。”
一瞬间冷静下来的伏黑惠充分体现出来了他超高的心理素质,冷静的看了眼软软趴在地上脸着地一动不动疑似扑街的爹,开口说道:“只是有些担心处理起来会不会太麻烦,毕竟他的个头太大了。”
说罢,伏黑惠还一脸认真的比划了一下躺在地上挺尸的某人的占地面积。
此时此刻完全不想起身只想安静死亡的伏黑甚尔:……
脖子扭了,糟糕,估计几天都要转不过来了。
连裸绞和锁喉都用了出来,千鹤是真的生气了啊……
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发现伏黑千鹤正在和自家那个小崽子一脸认真的商谈处理“尸体”,伏黑甚尔又默默地放弃了起身的想法,安详的躺在地上。
算了,就这样躺着也挺好的。
地上凉快。
偏偏伏黑甚尔决定装死,那边伏黑千鹤还不肯放过他,站起身来后在伏黑惠震惊的目光中单手轻轻松松的提着伏黑甚尔的后衣领把人给提了起来。
“惠先休息吧,妈妈和你爸爸谈一谈。”
在离开前伏黑千鹤稍稍朝后倾了倾身子,给了伏黑惠一个安抚性的眼神。
因为身高的限制,伏黑千鹤拖着伏黑甚尔的时候男人的大半个身子其实都是接触着地面的,而此刻伏黑甚尔不知为何也不反抗,就任由伏黑千鹤以这个姿势把他给拖了出去,两条腿最后消失在伏黑惠眼前时竟然微妙的让人感到可怜和心疼。
猛然回过神的伏黑惠:?!
心疼?见鬼去吧!一声不吭的就抛下我跑了的家伙我才不会心疼他!
一路走出门外后伏黑千鹤晃了晃手里面提着的大猫,出声提醒道:“现在没人了。”
所以你是不是可以起来了?
听懂了伏黑千鹤话语中含义的伏黑甚尔不情不愿的抬了抬头,半阖着眼睑,一副蔫嗒嗒的模样,尽管很不情愿的样子但最终还是慢吞吞的爬了起来。
‘如果身后有尾巴的话也一定是有气无力的落在地上’
不合时宜的脑子里面冒出了这句话,伏黑千鹤好笑的摇了摇头,随后双手抱臂站在原地看着他,隐晦的打量过伏黑甚尔确定了他身上没有伤后才在心里松了口气。
“好了,现在惠不在,你可以解释一下你之前的行为了。”
听到这句话后伏黑甚尔原先打算卖惨的动作顿住,沉吟片刻后咳了咳,正思索着该怎么解释的时候突然听见了刀刃没入地面的声响。
“啊,忘了告诉你。”
伏黑千鹤依然温温柔柔的模样,但是脚边刀刃却借着月关反射出冰冷的寒芒。
“我的刀不少,八十多把,薙刀短刀大太刀,胁差打刀和太刀,甚至是枪与剑也有,所以甚尔你一定要谨慎思考,不要隐瞒哦?”
感觉全身一疼的伏黑甚尔: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