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识看着她说:“别跑。”
他怎么喝醉了还是那么害怕她跑了呢?明珠沉默。
赵识扣住她的双手,微垂眼睫,有些迷茫地:“你为么总是要跑呢?”
明珠感觉他酒醒之后应该就么都不记得了,于是胆子变大了很多,说的都是真话,“因为我,不喜欢你。”
上辈子喜欢过。
这辈子已经不喜欢了。
她再怎么,也不可能,喜欢一个要杀过自的人。
赵识的表情微微凝固住了,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过了一会儿,他说:“我知道。”
明珠没有忍住,“你知道就该放我走,我看你对别人都挺善解人意。”
非常的通情达理。
赵识却忽然和她说起了旁的事情,“我母亲从前一直盼着我能娶一位自真喜爱的女子。”
不过,赵识很难动。
几次过后,他的母亲不再强求。
连赵识自都对这些事情不太上,娶一个知书达理的姑娘就可了。
后来他父亲又对他说,人这一生,最好是不要有软肋。
他是太子,肩上的担子沉。
他没有犯错的机会。
明珠没有说话。
赵识也没打算继续说下去。
他应该是有些困了,安安静静靠着床沿,闭上了眼睛。
明珠本想让丫鬟来帮他打水洗脸,奈何这个人睡着了,还特别用力扣着她的手腕。
明珠拽都拽不开,她无力地泄了气,伸指尖用力戳了下他的腰窝,幼稚的泄愤。
赵识半夜口干舌燥的醒来,睁开眼就看见睡在他身侧的女人,丝稍乱,睡的有些不安稳。
他头还疼的厉害,坐起身,掀开床被,放轻动作下了床,自倒了杯水,压下喉咙里的干涩。
天边已经开始泛起鱼肚白,快要天亮了。
赵识闻了闻自身上的衣服,还有点挥之不去的酒气,他蹙了蹙眉,去了隔间沐浴衣。
他重新换了套湖绿色直缀,清爽干净。
赵识把侍从叫过来话:“昨天是你把她叫过来的?”
侍从大惊失色,“是您非要明珠姑娘的。”
赵识头还痛着,有些画面记得不是很清楚,但这话说没说过他还有记忆。
赵识低头冷冷看了他一眼,“小点声。”
侍从额头冒着冷汗,“是是是。”
“去吧。”
“是是是。”
赵识静静坐在窗边,昨晚的一些记忆慢慢回到他的脑海里。
他记性不错,昨晚他和明珠说了么,稍稍回想就都还记得。
小姑娘低着脸,认认真真同他说的那句“因为我,不喜欢你”,不断在他耳边重复。
赵识捏紧手中的杯子,过了半晌,平复好情,走到床边,盯着她看了好半晌,认命叹了声气,默默替她盖好了被子。
他想了想,又把半个多月之前自在长台山三叩九拜求来的平安符,放在她的枕边。
也不知这平安符管不管用。
若是真能护她平平安安长命百岁,也是好的。
太子殿下纳了明家五小姐为妾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
清早下了朝,还有好些人都在讨论这件事。明家大爷被同僚围在中间,他被一声声恭喜夸的汗颜。
明家大爷和同僚寒暄完,立刻就去拍太子殿下的马屁。
他屁颠屁颠追赶上太子殿下的脚步,欲言又止,“殿下,明珠可能还不懂事,还望您将来多多包涵。”
赵识漫不经,压根没再听。
明家大爷厚着脸皮提起正事,“殿下,明珠打小就和他三叔亲近,您看他这个……”
话及未半。
赵识轻轻一笑,“亲近?”
明家大爷为了让弟弟能官复原职顶着巨大的压力点了头,“是啊。”
赵识懒得同他做戏周旋,直接了当戳破了他的谎话,“她在明家过的么日子,不必我多说了吧。”
明家大爷立刻就哑口无言,望着太子殿下的背影恨恨的想,还得等家中的嫡女过了门,当了侧妃,好去太子殿下枕边吹耳旁风,才管用。
明珠那个死丫头就是靠不住。
太子殿下着急回府,当然是有要紧的事情办。
他昨夜喝醉,失了仪态。
赵识还要将明珠抓到身边,逼她自送生辰礼。
时隔一年的雨夜,她不是含着眼泪也要卫池逾送生辰礼吗?
昨夜他喝多了好拿捏,清醒了的就不好糊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