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不是想出来透透气。
说巧也巧,明珠掀车帘,脑袋往外探了探,目光稍稍一顿,停在对面的男人身上。
卫池逾今日也穿了身水蓝色直缀,站姿四方端正,里提着刚买好的山楂糕,撞见对面那双他魂牵梦萦的双眸,神情大自然,拇指自在的蜷了起来。他背,将中的山楂糕藏在身后。
明珠看见他还好好的,放下心来。她眼睛红了红,放下车帘,哑着嗓子对车夫说:“去吧。”
“是。”
卫池逾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同僚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神。
“看什么呢?”
“没什么。”
同僚看他失魂落魄的模样还有些奇怪,更让他奇怪的是卫大人竟然爱吃小姑娘才吃的山楂糕,每日下了朝都要特意绕一段路来买。
同僚眉眼含笑,打趣道:“卫大人这是给老师的女儿买的吧?”
卫池逾摇头,“是。”
同僚信,“我懂得。”
他满脸过来人的表情,勾着他的肩,笑眯眯同他说:“以前我家夫人也爱吃些糕点,为了讨好她,我每天天亮就来排队。”
说着他又摇了摇头,“我与夫人成亲数十年,老夫老妻不像你们年轻人般甜蜜了。”
卫池逾默默推开他的,固执解释道:“我老师的女儿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莫要坏了她的名声。”
“你们不是定亲了吗?就不必装的么一本正经。”同僚优哉游哉摇起扇子:“等你未婚妻过了门,我看你还会会像现在这般不解风情。”
卫池逾沉默,没再说多余的话。
门亲事,他还是要退的。
里的山楂糕摸着已经凉了。他有些后悔,她那么馋嘴贪吃的一个人,方才他应该迈步子,给她送去的。
本就是……
给她买的。
卫池逾捏紧手指,转过身,慢慢走了家。
明珠坐在轿子里,每次见了卫池逾都觉得好生难过。
到府里,明珠抓着碧莹的胳膊,眼睛里有点祈求,“你把我今天撞见卫池逾的事情,告诉太子。”
碧莹艰难点了点头,“好。”
可是她说,还是有别人说的。
明珠坐在镜子前,摘掉发髻上金贵的簪子,洗脸后宛如出水芙蓉,清透秀丽。只是她的眼睛周围有些红,她天生就有点娇气,掉两滴眼泪就会肿,很容易就被人看出来。
明珠用粉遮了遮,怕被赵识看出来她哭过,她不擅长撒谎,也好解释。
明珠刚被赵识掳进府中,还怎么怕他,逮着机会就要咬他一口。后来被赵识亲手一根根拔掉尖刺,真是疼的怕了,性子才逐渐软和。
明珠趴在桌子上,有些懊恼地想,为什么她做梦总是梦见赵识,却从来没梦见卫池逾,也知道他将来过得好不好。
好在梦里的赵识的似乎很寂寞。也许是高处胜寒,才会连背影看上去都那么孤独。
赵识在天黑之后进了她的屋子,今早刚在朝堂上处理了一批贪污腐败的官员,出宫后又忙了一个下午,有些倦怠。
他坐下来,对明珠招了招,“来,帮我揉揉肩膀。”
明珠垂着眼走去,故意加大手上的力道,揉捏着他的肩膀。
没多久,她的腕就有些酸了。
赵识没有为难她,把人抱到自己腿上,安静抱着她,下巴放在她的颈窝,一言发,闭目养神。
赵识休息够了重新睁眼睛,裹着寒意的指捏过她的下巴,眼神晦暗,端详着她的脸。
男人的目光停在她泛红的眼尾,指腹轻轻揉了揉,“眼睛怎么了?”
明珠绷着薄背,瑟缩一下,“今儿风大,吹了风。”
赵识的另一只手还霸道的握着她的腕部,扣的十分用力,他低哑的嗓子里溢出一个嗯字,“红红的。”
随即又漫经心地问:“哭过了?”
明珠不敢承认,“没有。”
她被他抱着,也敢乱动。
明珠身体僵硬,离得太近,她好像在他身上闻见一抹极淡的胭脂味。
是梨花香。
明珠暗暗地想,真好,赵识终于有了新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