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67章生产(2 / 2)

“殿下,这天实在冷,您可让人烧些炭火?”

每年冬天,府里都用掉许多的瑞炭,今年有了例外,还没怎么用。

“不用了,出去吧。”

赵识惯来不怕冷的,哪怕在寒冬腊月,浑身也还暖烘烘的。怕冷的唯有他精心娇养着的那个人。

赵识咽下喉间的血,低下苍白虚弱的脸,手指攥紧手中的毛笔,接着写文章。不写到一半,他停住了笔,写不下去了。

耳边总响起她的音,抱怨的、不高兴的、欢喜的。不很快这些似而非的音戛然而止,书房里又静的有些吓人。

他随手从书架上拿了本古籍,既然静不下心写字,那便唯有读书。

偏偏他手里拿的又那些日子他强迫明珠念得那些书,掀开第一页纸能看见她一板一眼写下来的字迹。

赵识紧绷着眼眶,强迫自己若其事看去,然而一页纸都没看完,他有些撑不住,冷着脸把门外的随从叫了进来,音沙哑,“把这些书都搬走吧。”

有些东西,他见不得,很难不想起她,那张他曾经爱不释手的脸,时时刻刻不断折磨着他,一遍遍提醒他物人非。

每当这个时候,赵识对她的恨意达到了深,恨她这么死了。

他的双手撑着桌面,揪紧的心脏泛着绞痛,他缓缓弯下了腰,口喘气,逐渐回缓后,比纸还白的脸色稍微好看了几分。

夜里,赵识喝安神汤才睡下。

他很久没有做梦,这天晚上倒做了个美梦。

梦里面在盎然的春天,明珠还住在京城漓巷的那间别院里,穿着一身枫色轻纱袖裙,腰间坠着一串浅蓝色的小银铃。她站在绚烂的阳光下对他笑,莹润的脸颊被太阳晒的粉扑扑,她主动勾起他的手指头,娇媚的身贴近他,一阵若有似的香气弥漫在他的鼻尖,他听见她:“您回来啦,累不累?”

赵识觉这梦又不梦。

明珠满脸羞涩勾起他的手指头,牵起脚尖,胆亲了亲他的唇角,“我好想您。”

赵识控制不了自己的身,哪怕听见这等娇言软语,他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分毫的变化,只不顺势握住她的手掌,而后将她腾空抱起。

屋子里浓香软气,被子里蹬出一双纤细雪白的小腿,脚指头伸直又蜷缩了起来。

男人捞少女的腿弯盘在腰间。他低眸望着她满面潮红的脸,少女乌黑的眼珠升起湿润的潮气,眼睫不知被汗水还被眼泪弄得湿漉漉的,盈着水珠的睫毛在颤抖,弱不经风,惹人怜爱。

男人另一只手强势扣住她的后脑,修长的手指插入乌黑柔软的发丝中,轻轻抚弄,而后他低下头,咬住了她的嘴角。

一场风雨结束,少女趴在他身上,强撑着眼皮,他低:“殿下,我想个孩子作伴。”

赵识想抱紧她,想她句话,他越着急醒的越快。

外边的天已经亮了,一束束白光照进屋里。

赵识愣了很久,起床穿戴好衣裳,正准备洗漱,抬手摸了摸脸颊,触碰到一些湿润的痕迹。他若其事用面斤擦干脸,拉开房门,昨夜簌簌风雪竟然还没停。

他又想起来,明珠也很喜欢下雪天,像个没长的孩子,见得再多的雪都不觉得腻,每次都跑出去堆雪人,带着把小剪刀去后花园里剪梅花枝。

这算了,身子骨弱还不懂保护自己,穿得少,玩得欢。教训了她,也不长记性。

赵识想着又犯起头疼的毛病,指腹揉了揉眉心,才好上一些。

……

明珠快生了,但她不敢在扬州城里请稳婆接生,怕被见画像的人认出来。

南方的冬天,天气湿冷,寒气如锥刺入骨髓。好在明珠的卧房很暖,烧了木炭取暖,也不觉得冷。

红菱去扬州城外给她找稳婆,物色了几天都没有合适的。女人生孩子像一次鬼门关,事事都谨慎。难得找到一个好的稳婆,人家又嫌路远,不肯在冬天跑来。

红菱气呼呼把这个事告诉明珠,“怎么办?”

“若真寻不着人,只能用从扬州城里找了。”

“你披头散发挡着半张脸,应该认不出来了吧。”

“我觉得也。”

两个小姑娘从这天起盼着孩子早日出生。

卫池逾去年年关主动从常州调任到了扬州,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买下了宅子。卫池逾公务杂乱繁忙,能空出时间来看她的次数并不多。

不若看见什么有趣的东西,都差人给她送来。衣柜里那些做工精致的虎头鞋,几乎都他送来的。

红菱已经将卫池逾认作孩子的干爹,问起明珠日后作何打算,只见她茫然摇头不知。

“卫公子在元宵节那天,亲手给你做了花灯呢。”红菱酸溜溜地,她做梦也想这种好男人!那个花灯比铺子里卖的还漂亮,她重操旧业,像个饭的臭不脸问卫公子讨个花灯,被他情拒绝。

“你喜欢,我送你。”

“我才不跟你抢。我以后的相公肯也给我做。”

明珠抿唇忍着笑。

红菱轻轻戳了她一下,“你现在喜欢他,还你忘不了以前那个男人?”

女人在情爱之事上不仅比男人傻,还比男人深情。情根深种后难以忘怀也有的,守身如玉的观念更根深蒂固。

明珠一双漂亮的眼睛朝她扫了去,她:“我没有忘不了。”

她承认,有些时候她想起赵识,有些舍不得他,可当她被迫一段段重复记起他杀了她的画面,从角落里冒出来的回忆消失了。

反反复复的诛心,才能将伤痕清除。

红菱:“我之前看见有年轻好看的小姑娘缠着卫公子,你可得快点。”

明珠叹气,低眸看着手腕上碧绿色的玉镯,“很多女孩子喜欢他吗?”

“废话。”

“好吧。”

明珠心里头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舒服,她也不上来那种觉,索性不去想了。

临产前几天,卫池逾从常州给她找了个信得的稳婆,让稳婆提前在她的院子住了下来。

这孩子出生的日子也巧,赶着正月的后一天发作。

明珠当时正在吃面,越吃肚子越痛,红菱看着她身下湿了的裙子,叫了起来。

明珠比她镇,放下筷子,扶着桌沿站起来,“我好像生了。”

红菱又跳又跑,冲出去敲开了稳婆的房门,“救命!明珠生了。”

傍晚,厨房里开始烧水。

稳婆将明珠扶到床上,此时她已经疼得死去活来,段段的冷汗往衣领里落,单薄的春衫没多久被冷汗浸透。

稳婆握紧她的手,“姑娘再忍忍。”

明珠没力气话,一阵阵扑上来的痛让她恨不得死了。

太痛了。

强烈的痛楚,让她想起上辈子喝下去的那碗毒/酒。

穿肠剖肚的剧痛,像被一柄灼火烧的刀淬肺腑。

等了一个多时辰,生产还不太顺利。稳婆看着床上气息渐弱的女人,即刻让红菱去请夫。

“快点去,我怕姑娘难产。”

红菱听见难产两个字脸都白了,脚下踩了轮子似的往外冲。她还知去药铺里找名医,一阵疾火跑到药铺里,抓到一个夫她跟自己回家。

夫被她揪着衣襟,“姑娘,你这干什么!”

红菱跺脚,“我姐姐生孩子不好了!你快跟我回家救命。”

夫想揪开她的手,可这个小姑娘力如牛,他愣没推动,“我还去给别人看病,你去别家药铺找个夫吧。”

夫收拾好药箱,去给京城来的贵客看病。

听那位从京城里贵客特地来扬州山外的那个寺庙里烧香,给他世的孩子点了长明灯,许太劳累,回去的路上晕倒了。

红菱这种时候不愿他讲理,拽着他的衣领,将人劫回了自己家里。

赵识在随从口中得知夫被人劫走,弯腰咳了几,没怎么在意,“你再赵莘被吓傻了,手足措站在原地,眼睛里渐渐匍匐起朦胧的水雾,神情茫然隐约又有几分惧意,她看着她的兄长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乌泱的长发在肩侧滑落赵莘被吓傻了,手足措站在原地,眼睛里渐渐匍匐起朦胧的水雾,神情茫然隐约又有几分惧意,她看着她的兄长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乌泱的长发在肩侧滑落去将人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