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愣了愣,“你管不着。”
赵识嗤的笑了声,“我的女儿我怎管不着。”
明珠摸不准他对女儿是什态度,看不出他到底能不能容得女儿,他若是容得,对她不是好事。
若是他执意要把孩子带回京城,那她怎办?
眼睁睁看着孩子抱给人养?让孩子叫人娘?不不不,她做不到。
可是赵识那时候就同她说过,要把孩子抱到宫里养。明珠在是害怕,搂着孩子的双手止不住的在颤,她倔强地说:“不是你的。”
赵识抬眼望她,吐字清晰道:“不是我就杀了她。”
“你!”
饶是撒野泼皮惯了的红菱听见这种都惊到了,好大的口气,好狠的心肠,对着这可爱的小姑娘能说出这种。
红菱怒气头就全然忘记了害怕,从明珠身后站了出来,“你这个狗男人到底有有良心啊?珠珠生孩子时差点难产,心肺的白眼狼。孩子有你这个爹还不如有。”
赵识的眼神有些空,他用力攥着手指,哑着声问:“难产?”
红菱点头,“是。你都不知道当时有多凶险,一盆一盆的血水从屋子里端出来,若不是她命大,我真的以为她都要死在那天晚了。”
赵识冷一张脸,无声咽了咽苦涩的喉咙。
她身子骨弱,他是知道的。
在太子府的时候,调养了大半年见好转多少。
明珠拽了拽她的袖子,“你说了。”
红菱现在哪能听得进她的劝,整个人都要气死了,势要让这个狗男人认清自己,“你不会以为珠珠心里还有你吧?她早八百年就把你忘的干干净净了,一辈子遇人不淑一次就够了,你这样狼心狗肺的男人,迟早遭报应!”
赵识脸色半点血色都无,背光站在窗边,一张漂亮至极的脸分苍白,他隐约动了怒,“你让开。”
红菱昂首挺胸好像还要和他吵架,明珠赶紧按住了她,“红菱,真的不要说了。”
红菱生气就跺脚,觉得她性格太软了,面对这种男人就该狠狠骂回去,再说了不是还有卫池逾给她撑腰吗?这男人再有权势,估计就和卫池逾平分秋色。
再说了,像他这样的男人,红菱见的多了,伤了人心,轻描淡写说两句对不起,就想把人求回头,真是痴人说梦!
红菱斜着眼睛看着男人,趾高气昂地说:“你缠着我珠珠了,我珠珠以后还是要当官夫人的!你耽误她姻缘!”
赵识满腔乱窜的怒火,反而将他自个儿的心窝烧了个彻底,疼的有些麻木,他抬手,耐心告罄,“把她给我带出去。”
随从立刻将红菱从屋子里给扔到了门外,两个腰间架着刀的人盯着她。
红菱哪里是个轻易就服输的女子,她扯着嗓子对屋子里的人说:“官夫人你知道是什吗?就是大官的正妻!扬州城里不知道多少人喜欢我珠珠,随便挑一个都是人中龙凤。”
红菱用最大的嗓门又说:“珠珠,要我说你不嫁给卫池逾行,先前那个世子不说喜欢你吗?你嫁给他未尝不可,当了世子夫人,然后让你丈夫搞死他!”
她越说越觉得真这样做了才好。
明珠在里面听的哭笑不得,她缓缓叹了口气,认真想了想,若真的走投无路,这主意听起来还不错。
赵识安静了一阵,如果他有在扬州碰见她,是不是再过不久她就嫁给人了?
赵识抬眸,扯了扯嘴角,“卫池逾要娶你?”
明珠从他这淡淡的语气里听出不善,他是不是觉得她曾经是她的妾室,就不配嫁给旁人为正妻?他瞧不她的身份,觉得其他人瞧不她。
“对。”
“得亏你嫁给他。”赵识说,不然他还真就连口气都不给卫池逾留。
赵识往她跟前靠了靠,身散着浅浅的松香,清冽好闻。他站姿如松,腰间坠着两块白玉。
两人此时靠的很近,赵识本想说他可以娶她。
之前接二连□□了婚事,后来再有折腾过。
赵识知道自己这辈子真就非她不可,顾书意嫁人的时候,他觉得可惜。从前看着最合适太子妃的人选,后来连多看一眼的兴致都有。
他不擅长说,更喜欢闷声不吭就把事情做了。
赵识已经开始盘算,若是将她晕带回京城,她会气成什样?
是不是还要拿着刀子,塞到他的手里,宁死不从。
若真如此,无异于往他心扎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