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承将小郡主写字进步神速这件事归功于明珠，某天傍晚吝称赞：“太子妃很会教孩子。”

明珠厚着脸皮受下这声称赞。

祁承又说：“过小郡主的脾气确实也有些骄纵。”

明珠从来没觉得自己的女儿很骄纵，小满在她面前很听话，她说什么她都听。也没有在她面前无理取闹过，乖得像个软乎乎的糯米团，除了太过喜欢哭。

祁承瞧她脸吃惊的模样，就知道小郡主在她面前肯定又是另外副样子，考半晌，说：“下官昨日不小心碰了下小郡主豢养的蝴蝶，她很高兴，转头便将蝴蝶弄死了。”

明珠听完后不大相信。

实话说，连祁承自己也很惊诧，但是仔细想，小郡主毕竟也是皇家血脉，大抵也是强势霸道的性格。喜欢旁人碰她的东西。

宁肯毁去，也愿意被别人弄脏。

祁承说：“小郡主现在还小，来得及教，您是她母亲，她应该很听您的话。”

明珠捏着手，“我知道了。”

她还是不大相信。

晚上，明珠喂她吃完晚饭，抱着她声音温柔，问起了这件事。

小满奶声道：“嗯，我捏死的！”

明珠抱紧了她的小身体：“为什么？”

小满皱着眉：“干净啦！讨厌！就要丢掉！”

明珠叹气，像谁好偏偏要像赵识？她在女儿耳边低声和她讲起道理，遍遍给她灌输正常的想。

小满听得昏昏欲睡，她手肘微微发酸，将女儿叫醒：“以后不可以做这样的事情。”

小满好像听进去了，“娘，生。”

明珠的指尖轻轻戳了下她的脸：“你知道我生了吗？”

“嗯嗯嗯，娘每次生，就噘着嘴巴。”

“下次还敢不敢这样做了？”

“会了。”

明珠决定以后必须在女儿耳边灌输些善良的维，能让她将来变得任性刁蛮。

赵识听说这件事后笑了笑，“她脾气像我。”

明珠冷哼一声，“像你有什么好。”

赵识颇为认同点点头，随后又道：“确实更像你才好。”

赵识教孩子的方式和明珠不太一样，捏死几只蝴蝶这都算上事，由着她的性子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即便将来女儿真的长成目中无人蛮横跋扈的人，也有兜着底。

没敢说，怕明珠恼。

赵识有时候觉得就这样糊弄着过辈子也很好，会对她比以前更好，再也会强迫她做喜欢的事情。

可他过去心里的那一关。想问她是不是恨他？却又没有开口的勇。

她本来就愿意留在他身边。只怕会更恨他。

秋分刚过，盛菱差人递了话，想见明珠。

帖子先到了赵识的手里，男人看着帖子上的名字冷冷笑了声，赵识两辈子都没怎么将盛菱放在心上过，竟信了她就是表面上这般直爽没心机。

上辈子便是盛菱风风火火跑来告诉，看见了明珠在后院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不清楚。

她当时满脸愤怒，好像真的是为值。

赵识站在假山后，听见明珠和那个男人说从未喜欢过，心中另有所属，随时都能为了别人抛弃。她急于对别人表明心迹。

那时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凉透了。极度浓烈的情绪呼啸而来，赵识失去了理智思考的能力。

盛菱瞒着给明珠送去了碗汤药，府里的管事找人验过药，是避子凉药，喝下之后这辈子都不会能有孩子。

府上的事情少有能瞒过的眼睛。

这碗药先送到了的桌上。

赵识静默了没多久，扯了下嘴角，挥了挥手，让人给她送了过去。

可是那碗药，知怎么成了命的药。

得到消息的时候，她的尸体都凉透了。

她穿着漂亮裙子躺在血泊里，没了息。

心被凌迟，也过如此。

赵识几乎杀光了府里的丫鬟和嬷嬷，是于事无补。

赵识将帖子丢进火盆里，烧成了灰，背着光站在阴影里，眼神讥讽，冷声道：“让她先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