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真情流情,令周围人不禁跟着共情难受,可她还是觉得冯家婶子讨厌。
冯家婶子念着死去的丈夫,念着三个死去的儿子,独独把女儿忘了。
重男轻女到哪怕她女儿都死了,她依旧没把女儿当一回事的地步,可真令人讨厌!
冯家婶子这一刻是真心实意的对赵程月磕了个头,说:“谢谢郡主!谢谢!”
下一刻,冯家婶子眼珠子又骨碌碌转起来,算计起来。
“您帮民妇报了大仇,民妇无以为报,民妇愿意伺候郡主身旁,”冯家婶子说话时,眼角余光又偷看了赵老三一眼,眼里的贪婪直接写在了脑门上。
“不是我帮你报仇的,是刑部的刑大人,你要感谢,去上京城,别想借机会赖上我,不然,送你见官哦,”赵程月可可爱爱的威胁着
冯家婶子见缝插针,就想赖上赵程月,可惜又失败了。
不甘心,却也没法子,怕真被送官,收拾了东西离开。
“早知道她与老三你没关系,我们就不让她蹭吃蹭喝了!还被各种嫌弃!”
何满仓的媳妇何家婶子愤愤的说。
赵老三皱眉。
何满仓扯了扯何家婶子,示意她闭嘴。
何家婶子完全没意识到她说那话有歧义,而她就想在赵老三面前表现表现。
“我们累了,先回去休息。”
还是乡下的直来直往,不用装,事情解决起来又快又麻利,不用有许多顾忌。
翌日——
休息了一天,郑正气上门。
今天正好是小雪,天上飘着细小的雪粒子,落到地面很快就化开成水,把“下雪不冷化雪冷”这两个因素全结合到了一块儿,冷上加冷。
穿着厚实衣服的赵程月缩在烧了火堆的堂屋里不想出门。
郑正气带着满身的风雪寒气而来,肩膀还扛着一个大麻布袋子,衣服也没见穿多厚,一副不冷的样儿。
赵程月看着就打了个寒颤儿。
“这是今天收下来的稻种,是赶着虫害时收的,不知还能不能用,”郑正气整个人都拢在一块压抑愤怒中,整个人显得如出鞘的利刃般,随时可能杀人。
改良稻种等于什么,他们都清楚!
也因此,郑正气想到这一批粮被虫害了,心里升起无名怒火。
若对方是直接偷摸着明着那十亩、四十亩田地放虫害,他肯定能发现!
对方不惜浪费时间,也要在其他收割了水稻的田地里放虫害,等着虫害漫延到育种的那十亩、四十亩,可见心机之深沉,之狠!
“属下有负郡主所托,属下寻不出究竟是何人所为!”郑正气不止想杀放虫害之人,他也想一刀把他自己劈了!
赵程月不太想远离火堆,可让稻种靠近,可能要把稻种烤熟,那可就做不了种了。
赵程月离了碳火堆,自麻布袋子里抓出一把谷种细细的瞧。
谷种无明显异样。
赵程月又弄开一颗谷种查看其里白浆凝结成的大米,细细的瞧。
“问题不大,”赵程月又随机抓起一把查看,放下,得出结论。
“是怎样的虫害?”赵程月追问。
“小小一点,有褐色、白色、灰色三种,吸引于水稻杆上,将其钻空……”
“稻飞虱。”
郑正气一形容,赵程月就知道是什么了。
郑正气皱眉,赵程月怎么那么从容,这些抢收下来的水稻谷子,还能不能作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