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中的赵程月有没昏倒，不知道，但……静坐在重臣府前、皇宫前的百姓受不了，已经有饿晕过去的。</P>

而且被饿晕的人越来越多了。</P>

不能再任由事态这样下去了。</P>

皇帝心里也受不了，下令：“请惠民郡主到太和殿说话！”</P>

能参加朝会的重臣们都面色沉重。</P>

整个议政殿内，气氛压抑又沉重。</P>

赵程月是被宫人搀扶着走到议政殿外的。</P>

宫人除了眼着皇帝的常侍太监外，都不得进入到议政大殿内。</P>

赵程金、邢冰消对皇帝抱拳，去扶赵程月。</P>

赵程月顶着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虚弱模样儿，定定的看了赵程金一眼，直接将人搭到邢冰消手中。</P>

邢冰消也早料到这点，顺势扶住赵程月的手臂，让她将身体的重量都压到他身上。</P>

“小妹……”</P>

赵程金失魂落魄的喃喃，看着赵程月的身影跟着邢冰消的身影远离他，只这一瞬，他难受得快喘不上来气。</P>

“臣女见过皇上，”赵程月轻轻的推开邢冰消，撑着身体勉强行了一个福礼。</P>

邢冰消自看到赵程月顶着这虚弱的面容出现时，眉头就一直没松开过。</P>

“你身上的案子已清，你无嫌疑了，你可回郡主府，朕保证，不会有人寻你麻烦，”皇帝看着虚弱的赵程月，只觉得赵程月更美了，柔软无骨，可同样，也觉得刺眼。</P>

皇帝脑海里闪过他在边关被赵程月发现时的画面。</P>

当时的赵程月双眼明亮，整个人有着一股旁人都羡慕的活力。</P>

现在的赵程月显得死气沉沉的，看得人心情沉重。</P>

“臣女……只是……没想开，等臣女想开了……就会离开……”赵程月说话带着喘，疲惫虚弱的她无法一口气将一句话说完。</P>

“小妹……”</P>

赵程金已经回归位置，看着赵程月的侧脸，喃喃的唤，试图让赵程月如从前一般甜甜的回应他一声“二哥”。</P>

可是没有！</P>

“你有何想不开的？你跟朕说，朕帮你想，”皇帝急忙说。</P>

皇帝以为，赵程月会说她被人污蔑的事情，可她说的却是关于女性婚姻的问题。</P>

“在刑部大牢内……臣女……思路也更清晰了……臣女在想……为什么一些丈夫……有权力将妻子卖掉呢？是不是……嫁给那人后……妻子就成了……那人的所有物了？”</P>

赵程月顶着苍白没血色的面容，真诚的请求的望向皇帝，想从皇帝那里得到答案。</P>

皇帝没想到，赵程月是问这个，一咽，一时答不上来。</P>

他在流落民间的那几年，也见过许多卖儿卖女卖妻子的人家，现在被赵程月提出来，他也答不上来，于是看向朝中重臣们。</P>

重臣们：“……”</P>

自古都有这样的情况。</P>

重臣们互相交头接耳，一时，也没个结论。</P>

“臣女想不明白！”</P>

赵程月突然高亢的扬声喊了那么一句，大殿内瞬间安静，所有人的视线再次落回到赵程月身上。</P>

“父母养大儿女，儿女给他们养老，属人伦常理啊！”</P>

赵程月突然哽咽了声，问：“可为什么……有的父母能决定……儿女的生死？能……将自己的儿女当成财产般……想卖就卖……想打杀就……打杀呢？！”</P>

皇帝再次被问得哑口无言，求助的看向朝中重臣们。</P>

这些重臣之中，有的年纪大，吃的盐比吃他的米还多。</P>

年迈的老臣们面面相觑，最后无奈的看向皇帝，他们到是想到了些什么，可那些……根本不算正面的回答，他们默默的表示，他们也不知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