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手一边享受按摩一边饮酒,有事没事和鸣人聊上几句,宽大的衣袍簌簌。这点酒并不能把纲手怎么样,只能算是暖暖身子。
“听说你想参加中忍考试?”纲手随口问道。
“额,只是想想,还没决定。”鸣人答道,“最近有点闲,所以.......”
他停住了手,因为已经感觉到了纲手浓浓的不满,连忙改口道。
“我只是想要个中忍的名号,总不能一直当下忍吧。”
“随便你。”纲手说道,“你想参加就参加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是你要清楚这个高层身份是挂靠的,没有实权。”
“有个名号就可以了。”他说道,“我也不想真的忙碌起来。”
纲手:“........”
“过几天带你去高层会议见识见识,顺便在中忍考试之前露个脸,你也算是正式在木叶挂在名号了。”
“这是......正式出道吗?”
“那是什么?”纲手皱眉问道,那小子嘴里总是会冒出奇奇怪怪的词语。
“没......没什么。”
“纲手大人,小樱的病严重吗?”鸣人一边继续捏肩,一边不留痕迹的将话题引到了小樱的身上。
“她似乎已经住院了,我去木叶医院看过几次,没有醒来的征兆。”
“应该没什么问题。”纲手叹了一口气,“身体各项指标一切都正常,唯独人就是醒不过来。”
火影很忙,即使小樱是纲手的弟子,她也不可能放下所有事情整天守着小樱。况且小樱身体本身没有问题,只是暂时醒不过来。
面对着如此疑难杂症,即便是纲手短时间内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先观察一阵子。
“那只能等了?”鸣人微微有些错愕,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前因后果都不清楚。
“现在也没有办法,醒来再看。”纲手说道,“等吧,不会持续太久的。”
“好。”
鸣人继续卖力捏肩,直到纲手已经不需要了,他才慢慢离开了火影办公室。
火影大楼外,望着路上繁密刺眼的日光,鸣人眯起了眼睛。
小樱的事情确实让他有些在意,但目前情况和纲手说的一样,只能观望,等着小樱自己醒过来。
微微叹了一口气,他朝着木叶医院的方向走去。
砂隐三姐弟早就出院了,大概又与木叶签订了什么协议。总之,木叶承认了我爱罗的身份,是正儿八经将其当做未来风影对待的。
无他,尾兽人柱力不可替代。
前段时间发生的意外不过是一场针对我爱罗的阴谋,但阴谋总有散去的一天,砂隐村的其余高层也不是傻子。
只要稍微动一动他们简单的大脑,就能想清楚我爱罗对于砂隐村的重要性。
事情的阴霾过去,砂隐村会像是白细胞似的自动开始清除砂隐那些对我爱罗下手的高层势力,这是断尾求生。
自家的尾兽人柱力在木叶的地盘待着,多待一天对于砂隐村乃至于整个风之国就多一份隐患存在。
木叶医院。
鸣人拎着一束花,轻车熟路的上楼,穿过充斥着消毒水味的走廊,最后在一间病房前站定。
他并没有直接敲门,而是在门口往里面看了两眼。一般这个时候有人看着,不是小樱的父母就是医疗班的前辈。
即使小樱已经从医疗部调走了,但医疗班的忍者对于勤勤恳恳工作黑樱印象很好。自打小樱住院之后,几乎是自发的轮流看护。
医疗班的愈坐在墙边的椅子上补觉,小樱安静的躺在病床上输液,状态似乎和前几天没有两样。
推门进去,医疗忍者愈直接醒了。
“哦,你来了?”愈见过鸣人,打着哈欠起身,临走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看着一下,有事喊我们。”
“好。”鸣人应下了。
他与医疗班的人没有太多交情,就是混了一个脸熟。大部分时候,在医院醒过来的时候,见到的都是小樱。
顺手将桌上的花给换了,鸣人坐在了愈坐过的位置。
打了个哈欠,转眼入夜。
看病人是一件非常累人的工作,他已经从愈口中得知小樱的父母拜托他们一天,明早会有人赶过来。
看了看窗外的夜色,他决定干脆守到早上。
夜深,四周都安静了下来。
病房里光线明亮,他起身接水的时候,忽然听到病房里响起一阵闷哼声。顿时,差点杯子都拿不稳。
醒了?
他也顾不上接水了,将水杯随手放在桌上,三步并做两步走到了病床前。
小樱果然眉头紧皱,喉咙里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俨然一副快要醒来的模样。鸣人心下一阵紧张,转身就要去喊医疗班值班人员。
前脚刚转身,下一秒就被拉出了衣角。
小樱的神情有些迷茫,小手死死的抓住了鸣人的衣角,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鸣人忽然不那么着急了,他目光盯向了小樱的眼睛。
“小樱?”他开口问道。
“......嗯。”小樱脸色有些虚弱,同样盯着鸣人看了好一会才认出人来,“鸣人,你怎么在这?”
这语气太熟悉了,小樱醒了。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之前鸣人心里想的都是无所谓,不管谁醒来都一样。无论是粉樱还是黑樱,对他都不错。
可真的等到了那一刻,他心里还是咯的一下落空了。天平只有在倾斜的那一刻,才能看出端倪,而他的天平明显倾向于黑樱。
他喜欢那个说站在那等他,就一定会站在那一动不动的少女,纤细的身影像是根野草。可她终究不是野草,是活生生的人。
来过这个世界真切的看过,她知道什么是正常之后,才知道自己不正常。看过别人幸福,才发现自己只是一个替代品。
这并不公平,如果一个人痛苦的权利都被剥夺了,那才是生不如死。
他是希望黑樱能够保留下来的,只可惜到最后他才说服自己。但黑樱到底有没有选择的权利,他不敢去想。
虽然那都是小樱,一切似乎没有什么改变。
但是鸣人知道,但恰恰是因为只有鸣人一人知道,他才会觉得心里微微苦涩。在小樱开口那一刻,他才明白了黑樱说过的那些话的意义。
她太聪明了,聪明的不像话。
鸣人完全的记住她了,以痛苦的方式,只有他一个人会痛苦。这种痛苦并非来源于失去,而是一种查无此人的悲哀。
正如之前黑樱对他说过的那样,如果她消失,不会有人记得。现在,鸣人知道她真实存在过,却无法告诉任何人。
只有他一个人会永远记得,直到死。
“鸣人,我想喝水。”小樱蜷缩着身子,虚弱的说道。
“哦哦,好!”鸣人猛地回过神来,心里像是撕拉出了一个小小的伤口,他走到房间一个角落将那杯水端了过来。
递过去那一刻,鸣人微微有些出神。突然,一阵淡淡的疼痛从右手食指尖端传来。
鸣人瞳孔微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