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
天空中的月亮半圆,皎洁的月光,沐浴着整个四合院,映衬得院子中的药材,熠熠生辉。
月光下的四合院,清冷而寂静。
突然,一道幽灵般的人影,悄然溜进院子里,一头白发特别显眼,竟然是韩寂玄。
他看了看穆宁所在的东厢房,三步并着两步,走到院子中间的豆苗前,捏住即将成熟的豆荚,小心翼翼剥下一粒豆子。
然后迅速回到居住的西厢房。
东厢房,睡在卧榻上的穆宁,猛然睁开了眼睛。
略微犹豫后,悄然走到窗边,第一时间看向院子中的豆苗,发现果然少了一粒豆子,随即又看着西厢房的窗口,他敢断定韩寂玄已经不在房间中了。
自从有了危机和恐惧感后,他就开始留意韩寂玄的一举一动。
可韩寂玄虽然古稀之年了,可五官极其敏锐,他只要看对方一眼,便立即会被发现。
好在四合院中平时只要他们两人,而且极其安静。他坚持练习听音辨位,用来感知韩寂玄的举动和位置。
经过很长时间的练习,他终于能够通过声音,来判断韩寂玄的具体位置,甚至一些大体举动。
在数月前,他就发现韩寂玄,偶尔会消失在房间中。
如此奇怪的举动,他直接不敢问,西厢房韩寂玄更不许他靠近。
此时,穆宁犹豫着,要不要去查看一二,毕竟韩寂玄取走了一粒特别在意的豆子,说不定会有不寻常的事发生。
就在思考时,又一道人影,悄然进了四合院。
穆宁心中一颤,一眼认出这是老太监余定钟,此时却气急败坏,迅速走到豆苗前查看,发现少了一粒豆子后,干枯的脸扭曲得可怕。
不过穆宁随即发现,余定钟枯瘦的脸孔扭曲,并不仅仅是怒不可遏,而是他在院子中显得非常难受,就如同被火烤一样,每走一步都极其费力。
穆宁仍然心惊不已,想着该如何应对时。
余定钟阴冷的目光,突然看了过来,他全身发寒,好像被冻僵了一般。
接着就眼前一花,余定钟蹿到了窗前,冰凉粗糙的手,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干脆利索的把他抓了出去。
穆宁脑袋一阵空白,别说动弹,就是呼喊都做不到。
余定钟抓着他,冲进了西厢房韩寂玄的住处,借助洒落进房间的月光,可以看到西厢房中堆了不少泥土。
余定钟却毫不停留,抓着穆宁来到房间的一个角落,移开一个书橱,露出一个斜向下的洞口,迅速冲了进去。
下了大慨两丈,穆宁眼前一亮,里面灯火通明,这是一个很短地下通道,不过有几条岔路,但都是没有多长,一眼就能看到头。
一条岔道尽头,韩寂玄磐盘坐在一尊三尺高的药炉前,正准备炼药的样子。见到余定钟抓着穆宁冲下来,惊怒交加,连忙站起来,摆出如临大敌的姿势。
“你个蠢货,竟然拿豆子炼药。”余定钟将穆宁扔在地上,尖细的声音嘶吼道。
“要你管,我拿什么炼药是我的事。我就知道,你窥视那株珍贵的豆苗药材,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用自己的东西,也把你个阉人气成这样。”韩寂玄怒斥道。
“找死。”余定钟化为一阵疾风,扑向韩寂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