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留
白子画带着一诺很快回到了长留,落十一,玉冉,火青等人连忙一拥而上围了上来,担心的问道“一诺,你没事吧……”
“来人,将一诺关进仙牢,听候处置……”白子画冷言道……
众人皆是一惊,满脸不解“尊上?”
笙箫默急了,他立刻走上前,试探的问道“师兄,你真的要按长留门规处置一诺吗……”
“一诺是长留弟子,触犯门规,当然要接受惩罚……”白子画表情淡漠,仿佛一诺只是长留的一个普通弟子……
“师兄……”笙箫默继续劝道……
“此事无需再议,你们没听到我说的话吗!是不是都被施了定身术!难道要我亲自动手吗……”白子画俊眉紧锁,冷冽的目光匆匆扫过周围的弟子,语气低沉,眉间掩不住的怒意就要喷涌而出……
空气中温度骤寒,弟子们低着头皆不敢言语……
一诺抬起头,正好对上白子画冰冷的目光,他幽冷淡漠的眸里竟透着一丝黯然,爹爹这是不忍吗……
一诺心头一阵苦涩,他屈膝跪下,大声说道“尊上,一诺自知犯下大错,甘愿接受一切惩罚……”接着他双手俯地,心里黯然,爹爹,从犯下大错的那一刻,一诺自知难逃重罚,知道一向严苛的你心中还有哪怕一丝小小的不忍,一诺已知足,此时的你,对一诺恐怕很失望吧……
“一诺……”笙箫默皱眉,忍不住轻唤道,这个孩子为什么总是那么让人心疼,为什么不求饶,或许还有商量的余地……
“尊上,念在一诺是初犯,求尊上网开一面吧……”玉冉,十一,火青等众弟子吓得扑通跪倒一片,纷纷求情……
“够了!把他带下去!任何人不准再替他求情……”白子画脸色一变,厉声呵斥,接着拂袖转身离去,留下一个冰冷的背影……
此时他内心翻腾不已,神色黯然,人人都在为一诺求情,唯独他不可以,做为长留掌门又是一诺的父亲,门下弟子犯错必须秉公处理,心疼一诺却不能表露于人前,这如刀剐的心痛比死还难受……
长留殿
“子画,怎么回事?听手下弟子回报,那个凡人伤得很重,你们把他救活了吗……”摩严看着刚走进大殿的白子画,着急追问着,他担心凡人的伤势,更担心长留因为此事而声誉受损……
“一魄受损,无法复原……”白子画面无表情,双眸失神的望着殿外,心里担心着一诺……
“什么?那人岂不是变成了个傻子?这个白一诺!处事怎会如此冲动,这让天下各派如何看待我长留……”摩严满脸愤然,鼻孔喘着粗气,背着双手在殿内踱来踱去……
“师兄,没那么严重,那人本就作恶多端,死有余辜……”笙箫默摇摇折扇,从殿外走了进来,应声答道,眼睛偷偷斜睨了一眼白子画,见他神色木然,心不在焉,知道他定是在为一诺的事发愁,笙箫默弯了弯唇,师兄果然口是心非,刚刚在殿外装得那么冷漠无情,其实心里比谁都关心一诺……
“师弟,你,你也修仙千年了,怎会说出如此幼稚之话?凡间的人再罪无可恕,我们仙界之人也无权插手,这样肆意跑去重伤凡人,枉顾章法,成何体统,明日三尊会审,我们商议一下怎么处置白一诺吧……”摩严十分恼怒,愤愤开口,他知道笙箫默性格一向如此,便强压着怒火,直接牵出重点,三尊会审决定的事情,你笙箫默也无法改变……
“师兄,我觉得一诺没有做错,我不同意罚他……”笙箫默摇摇折扇,据理力争,丝毫不让,他是一诺的师父,最有资格决定如何惩罚一诺,这也是当初为何拼命也要把一诺收归门下的原因……
“师弟,我知道你是白一诺的师父,但不能如此护短,重伤凡人是重罪,怎么可能不罚他,你把长留门规置于何地,你把长留掌门置于何地,你让天下人如何看待我长留……”摩严怒而拂袖,满脸厉色,嘴唇气得直发抖,他最看重长留的声誉,如果不惩罚一诺,天下人一定觉得长留徇私包庇,长留威严何在?长留门规形同虚设,那还设戒律阁干什么,不如拆了算了……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何必如此执着,一诺是我徒弟,我说不罚就是不罚……”笙箫默脸色一沉,声音不由提高数倍,搬出了一诺师父的架子试图压制摩严……
“师弟,你……”摩严气急,怒目圆瞪,抬手指着笙箫默,脸憋得通红……
“够了!!!不要再争了,明日三尊会审再决定如何惩罚一诺吧……”白子画冷着脸怒呵道,此时他心烦意乱,无处发泄,不再理会两人,转身拂袖而去……
“子画!”
“掌门师兄!”
摩严和笙箫默皆是一惊,掌门师兄同意三尊会审?那就是说一诺不可避免的要接受惩罚了,笙箫默摇摇头,心里满是焦急,却又无可奈何,明明心里对一诺万般不舍,为何还是要罚他?师兄啊!师兄,我怎么越来越看不透你了……
仙牢
白子画慢慢踱步,在长留山漫无目的的走着,清风掠过他素白的长袍,衣袂飘飘,身影孤寂而又清冷,心情烦闷而又杂乱,似乎怎么理都理不顺,不知不觉间,他来到了仙牢门口,两个守门的弟子看见突然出现的尊上,心中疑惑不已,连忙上前拱了拱手,毕恭毕敬道“尊上……”
白子画神色疲惫,挥了挥手,守门弟子知趣的退了下去……
白子画抬眸望着仙牢大门,这仙牢如此熟悉,恍如隔世,小骨,你曾经偷盗神器犯下大错,为师将你关进仙牢,如今,一诺重伤凡人,又被为师关进仙牢,这都是天意吗?白子画一脸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