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人的煤球份额每个人每月就是三十五斤,白美芝以为她就是一次性拿完,殊不知苏玉禾还有好几十斤的煤球票。
白美芝核对了票和钱数没错,招手让人把最里面的煤球拿出来给苏玉禾装上。
最里面的煤球做好的时间最长,水分干得多,又或者是掺土少,水分少的蜂窝煤。
这些煤球,一般都是人家员工自留,或者给那些走后门的人。
苏玉禾听到她让人拿最里面的,很是感激地朝白美芝笑:“谢谢婶子。”
白美芝知道她看出了自己对她的好,受了这一声儿谢谢,两人互相看了眼,一切都在不言中。
有的人你对她好,她就不一定记得,但苏玉禾起码说了声谢谢。
白美芝看刚才领导对她的态度,明白这姑娘身份不简单,就这样姑娘还不仗势欺人,说话也是讲礼貌的,一口一个婶子,白美芝自然愿意卖她一个好。
正常煤球一个两斤多重,苏玉禾三十五斤煤,有十八个,说明她的煤球是真的水分少,沙土少。
苏玉禾提着自己的煤球走出队伍,在旁边等许云。
许云只买了二十斤煤。
临走时,苏玉禾忽然看见了队伍中目光躲闪的邓梅。
她放下煤走过去,声音不大不小:“邓同志,你承诺的事情是不是该履行了?”
邓梅装傻:“什、什么事情啊。”
苏玉禾没有戳穿她,悠悠地重复:“你说要是煤建厂三十分钟内能开门卖煤,就在这里学一百声狗叫。”
旁边的人看热闹般地看向这边。
邓梅看到开门就知道不好,苏玉禾被推上第一个买煤,她心里不断祈祷苏玉禾忘记了打赌的事情,眼看她就要回去了,没想到又被抓到。
本来就被打脸了,现在让她学狗叫,这不是把她的脸全都丢尽了吗?
这个苏玉禾未免也太咄咄逼人!
邓梅羞愤至极,脸瞬间黑了下来:“苏知青,得饶人处且饶人。”
她一脸委屈地喊队长。
都是自己知青点的,宋志国哪个都不想看到学狗叫。
真要是叫了,那丢的都是他们知青点的面子,他严肃地喊了声儿:“苏知青。”
苏玉禾看他:“队长,这事儿你可怪不着我,这可是她先闹的。要是我输了,她还不一定放过我呢,嘴里说着得饶人处且饶人,你看她之前的举动,哪一步不是把我往火坑上推?”
这话说的宋志国也默了。
可不就是邓梅自己要凑上去把苏玉禾推到众矢之的嘛?
苏玉禾左右看了圈围观群众:“大伙儿没忘记之前的事情吧?这位同志跟我打赌呢,现在输了又想赖账,你们说天下有没有这样的道理?”
除了看热闹,还有种主持“公道”的心,那些围观群众纷纷开口:
“打赌输了就想赖账,这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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