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公安同志大概三十来岁,如果苏玉禾没记错,他好像姓莫,一张国字脸看得很是正派。
若是寻常,他也不会盯着异性看。
这会儿遇到苏玉禾,只觉得可疑。
不知道苏玉禾说的是不是实话,盯着苏玉禾看了几秒,没有破绽,清了下嗓子:“咳~没想到你还是医院的医生,我还以为……”
他话没说完,苏玉禾知道他大概怀疑苏玉禾故意追过来看。
其实大可不必,苏玉禾要是想看,昨天就过来了。
不过遇见了,苏玉禾顺道儿问:“那位同志,检查结果出来了吗?”
对方脸色忽然变凝重,似乎又不方便对苏玉禾透露,只说:“做了检查,身体健康如你所说,精神上医生结论没问题。只不过他黄丰一口咬定他身体很好……”
黄丰就是上医馆闹事的男人。
苏玉禾听男人话里有所保留,知道有些事情他不愿意告诉自己。
苏玉禾很识趣地没追问,只要对方别把她当嫌犯就行。
为免对方疑心,苏玉禾没再继续跟对方讲话,借口自己要上班了便离开。
男人点点头,看着苏玉禾背影走远了,正要抬脚离开,不远处匆匆跑来一个人。
看着年纪不大,面色凝重:“师父师父!不好了。”
莫同志:“瞎喊什么,这是在医院。”
“黄丰没了。”
“什么?!”
……
“昨天是我第一次见他。”
这已经是苏玉禾坐下来说的第三次了。
她刚吃完午饭,就被传叫到派出所,前面正坐着上午刚见过的莫姓公安。
对面两位公安,询问苏玉禾,反复询问,好像打车轮战一样。
莫国正看苏玉禾不像说谎,但她也太理智了,旁边的小徒弟凑过来:“师父,你觉得她说的话可信吗?”
莫国正没吭声儿,心知不管苏玉禾可信不可信,他们现在没有证据,不能长时间留着苏玉禾。
再没什么线索,他们就得放人。
苏玉禾来之前根本没时间通知江凛,科室里倒有几个同事看见了,但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想到告诉江凛。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莫国正在思考时,苏玉禾也没闲着。
苏玉禾先开口:“公安同志,你们急匆匆传我过来,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把我当嫌犯反复询问,我自认已经很配合调查了。恕我冒昧,这么突然,是黄丰出了什么事情吗?”
莫国正陡然看向苏玉禾。
苏玉禾耸肩:“不用这样看我,我就是随口一猜。”
莫国正没开口,他旁边的小年轻忍不住了:“可是他最后接触的人是你们,他一口咬定你们医馆的针有问题。”
苏玉禾忍不住笑了:“公安同志,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哦。他最后见的是你们,不,医院的医生也算。第二个问题,如果你们怀疑我们医馆。
不是应该去查医馆跟黄丰有什么过节吗?如果你们去查了,一定能查到,医馆和他在此之前,没有任何联系。医馆哪里来的动机要这样对他?这些还要我一个小老百姓说?”
小年轻被苏玉禾怼的脸涨红,竟无法反驳。
黄丰是近几十年来,出现的,唯一一个,如此惊骇的事件。
前一天中气十足地说话,第二天人就没了。
好像回光返照一样。
偏偏对方临死前咬定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