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乘警问，借什么？”</P>

“国字脸的便衣乘警说，家里装花生米的家伙事丢了，上亲戚家去借借。”</P>

“我当时就在附近，在椅子底下装睡。”</P>

“后来检票的时候我躲到车顶上，又听见他们在火车末尾那说，来抓杀人犯的。杀人犯还有枪支。”</P>

李爷爷眼睛里精光一闪，“什么样的犯人，犯什么事了？你抬头看着我回答。”</P>

梁淑芬抬起头，有些害怕。“我没听清…好像入室盗窃，碰见房主回来，杀了房主。”</P>

段爷爷和李爷爷对视一眼，说道：“乘警没查车顶？那这工作干的不仔细啊！”</P>

梁淑芬不好意思的说道：“查了，我躲到最后一节车厢的扶手那了。他们没看见我……要是被看见，我会被遣送回去的。”</P>

苏茉好奇的问道，“那你在火车上怎么吃饭？在车顶吃饭睡觉？”</P>

梁淑芬垂着头道：“我从家出来的时候，偷了菜团子，没人查票的时候就安全了。”</P>

“我就偷偷下来吃。”</P>

王海东激动道：“梁淑芬，你太厉害了！”</P>

“什么？什么太厉害了？”</P>

“梁淑芬，这么多乘警都没有发现你，你真是太厉害了……”</P>

“你是怎么做到的。”</P>

梁淑芬一瞬间的愣神，躲起来不被发现就很厉害吗？</P>

“我……我会躲起来，受不住打的时候，我就躲起来。”</P>

“有的时候他气消了，就不打了。有的时候第二天，打的更狠。”</P>

王海东仍然很激动，“梁淑芬我陪你回家，咱们把户口转出来。”</P>

“不……不行。我不能告我爸，那样是不孝顺……”</P>

“海东，求求你了……你别逼我！行吗？”</P>

苏茉一只手抬起梁淑芬的头，让她眼睛看着自己。</P>

“梁淑芬同志，你想没想过你妹妹江淑燕？”</P>

提到梁淑燕，梁淑芬的眼里，又流出泪水。“我说不说出来，淑燕都救不活了。”</P>

“如果这件事你不说出来……你们村里，还会有另外一个淑燕，可能还有很多淑燕，他们得不到惩罚……就会变本加厉。”</P>

“也许下一个淑燕，是你的外甥女或者是侄女……还有可能是你邻居家的孩子。”</P>

“打人施暴是不对的。你不想被打，所以你才要跑出来对不对？”</P>

梁淑芬点点头，她不想……她一点都不想被打。</P>

也不想回到家里。</P>

“我在问你一遍，你想嫁给王海东是为了什么？”</P>

“因为喜欢他？”</P>

梁淑芬茫然的看着苏茉，然后摇摇头。</P>

“是因为他妈说，他能当大官？”</P>

“是因为他是军人……？不会打媳妇？”</P>

面对苏茉的眼神，梁淑芬突然就不想再撒谎了。</P>

“都有，我不想再挨打不想受苦，王海东是个好人。我想让他同情我，娶我。”</P>

“如果他因为我长的丑，不想娶我，我就用他家里人的丑事威胁他。”</P>

梁淑芬流着泪问：“苏同志，你绝望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