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雇佣兵麻木的想着。
透过分开的手指,雇佣兵看到了地面上已经倒下的战友头上破开的大洞。
原来是战友的脑浆。
这名雇佣兵刚得到答案,下一刻他身躯一僵,身上迸射出大片血花,整个人直直的倒在地了地上,成为了又一具的尸体。
海面,“郑和级”铁甲运输舰,丁卯舰。
数名明陆军中尉连长站在甲板上,不断的用望远镜望着陆地之上的战场,同时商讨着些什么,随后拿起了无线电对讲机发送了商讨之后的命令:“停止炮击,准备让战车上场,收麦子。”
而王武则是站在一旁,虽然他是海军指挥使的副官,代表着郑海,但依照军衔来说,他只是一名甲等士官,是没资格参与尉官的作战会议的,不过也能旁听学习。
而这一战,王武也学到了一种名为火力优势学说的战术,一言不可,就是炸!不扯那些虚的,不管什么样的敌人先覆盖性轰炸再说!
陆地战场上,炮击停止了。
当明军的战车开出,伴随着轰隆隆的引擎声,所剩无几的雇佣兵和武士们更加崩溃了。
早就投降明军的松浦美德随军行动,耀武扬威的站在了一辆战车的顶部,用明军老爷发给他的扩声器喊着:“投降不杀!投降不杀!”
厚厚的尸体下,被忠诚的武士家臣们用身躯护住的岛津重豪伸出了一只手。
他还活着。
但随后便是被打扫战场的明军士兵拉了出来。
而荷兰人拉达列斯以及雇佣兵团长考伯特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他们二人没有忠诚的家臣武士为他们遮挡。
二人的尸体也在岛津重豪的不远处被找到。
当浑身脏污,满是鲜血和泥土混合物的岛津重豪被捆绑着跪在战舰甲板上的时候,岛津重豪的身心仍处于极大的震撼之中。
军事会议王武插不上嘴,但这个时候,就该代表着海军指挥使的王武出场了。
黑色军靴踏在了岛津重豪身前的甲板上,发出明显的响动。
王武居高临下的望着岛津重豪,道:“如何?还想反抗吗?”
岛津重豪如同死灰般的心神颤动了一下,无神的瞳孔也微微抖动,随后他闭上了双眼,脏污的脸上清晰可见两道泪痕。
跪在地上被绑着的岛津重豪身躯前倾到极致,额头触碰到了冰冷的甲板。
宛若豆滴的泪水落在了甲板上,岛津重豪几乎痛哭流涕,发出哀嚎。
没了,他什么都没了。
他是萨摩藩大名,但大名的统治需要依靠手下忠诚的武士来进行。
这一战,他萨摩藩几乎所有的武士,全军覆没。
他已经没了统治基础,只能被明军任意摆布,充当傀儡,根本不可能再有反抗的可能。
就在这时候,另一群俘虏被压上了甲板。
这些人并不是战俘,而是一个个惊恐万分,不断求饶的商贩。
这些商贩游离在战场之外,希望能够在战斗结束后卖给士兵们商品,但却看到了宛若地狱般的噩梦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