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宿舍之中。

秦可慧怜惜而又有些自豪的看着周轻吕：

“孩子，我养了你二十五年，等了二十五年，你还是给我交了一份让人惊讶的作业。我很欣慰。尚学，那可是尚学啊！”

“我的天哪，我从来没有想到当年那荒山下的一个弃婴，有一天竟然走到了这样的程度。先天后期的境界，凭借一己之力，加入尚学。我的天哪……”

秦可慧狠狠的搓揉着周轻吕的脑袋。还是把他当成小孩儿，而周轻吕也没有任何的不妥，只是乖乖的让老师摸着。

秦可慧眼里放光，她已经激动的不能自已了：

“孩子，你知道吗？其实我最大的梦想，是有一天你能够踏入虚镜，甚至超越虚镜成为上三流强者。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能够加入尚学，凌驾于所有一切之上！”

周轻吕连忙问道：“老师，尚学真的有那么强大嘛？”

“你还是不太懂。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削尖了脑袋要加入尚学嘛？甚至，青州郡的贵族也要加入，甚至，皇族的人也在削尖了脑袋加入尚学，你知道吗？仅仅是因为资源嘛？呵呵……青州郡的贵族会缺少师资力量？会缺少资源嘛？尚学里有不少奇迹，那才是他们追求的。”

周轻吕兴奋了起来，他感觉自己发现了盲点！

“老师，这我可就不困了啊。您好好说说，为什么啊？我这会儿也忽然发现这个漏洞，尚学真的那么强大嘛？青州郡那么多的贵族，竟然都抢着加入尚学，他们为什么这么强大？”

周轻吕这会儿才发现，原来青州郡的那些贵族，为什么从小被重点培养，被灌溉。那，只是为了到了年龄之后能加入尚学啊！

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尚学究竟有什么秘密？

秦可慧沉声道：“具体的我不知道，我隐隐只是有些猜测。对了轻吕，你知道尚学是怎么来的嘛？”

周轻吕说：“昔，先圣曰：天下大乱，黎民苦。于是派坐下九大弟子开荒，开辟出了九州。各州成立尚学……”

秦可慧笑着打断道：“先圣还说过：禽兽尚学，人焉呼？”

禽兽尚学？

周轻吕一愣，这才想起，九州都有尚学。一直没明白为什么叫尚学，原来名字是这么来的。

意思是：禽兽都知道学习。人呢？小鹿生下来就要学习吃草，学习躲避危险。豹子生下来就知道学习狩猎。鹰生下来就要学习飞行。所以，禽兽尚学！

“老师，是先圣要求九州帝建立的尚学？

秦可慧摇头：“非也非也。先圣还有后半句话：禽兽尚学，人焉呼？吾亦尚学，苍生焉呼？于是，在九位帝王建立九州之后，先圣从天上降临，踏遍九州各地，为九位弟子建国送上一份厚礼，这一份厚礼便是，一州一尚学。”

周轻吕惊了：“尚学是那位传说中的先圣建立的？”

“对！”

这是周轻吕没想到的，他一直以为是九帝建立的，没想到的是，这学府的地位竟然比九帝还要高。凌驾于九帝之上！

秦可慧又说：“你看，你就忽略了先圣的后半句话。哈哈哈，这个世界，很多人都忽略了先圣的后半句话，所以，他们终生只能困在自己所能看到的境界……”

“后半句……”

周轻吕喃喃一阵：“吾亦尚学，苍生焉呼？这句话……意思是说，先圣也是需要学习的，老百姓也是需要学习的？”

“对啊。含义呢？”

秦可慧笑吟吟的看着周轻吕：“如果你仔细的研读先圣的这句话，你会发现一个非常可怕的事情。但你发现这个事情之前，你必须要产生一个疑问。”

“什么疑问？”

秦可慧脸色郑重了起来：“九州到底是什么？九州到底有多大？九州之外到底是什么？世界到底有多大？而先圣，他究竟是怎样的境界？”

周轻吕闻言，陷入了疑惑。仔细一想，却又忽然发现……似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从来没有听人说过九州之外是什么，也从来没有人尝试着去概括这个世界？

自己的前前世的古代，古人至少会用天圆地方来概括这个世界的。可是这个世界，没有。

九州有多大？

九州之外又有多大？

九州之外又是什么？

先圣是什么境界？

这个世界的极限究竟又是什么。

没有人提过，没有人疑惑过。

看着周轻吕陷入了沉思，秦可慧继续说：

“从这句话里，你可以读出一段含义。先圣，是九州，我们所能理解的这个世界最高的境界了。而他，竟然也需要继续学习。我们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先圣知道他上边还有境界，还有人比他更强，而他还需要去探索这个世界？”

周轻吕沉吟道：“对。这句话可以这样解读。”

秦可慧一摊手：“所以最后一句，苍生焉呼？于是……先圣办了尚学。是否，这个世界只有尚学为正统？能加入尚学。是否，至少能去触摸先圣？至少能走上先圣那样的高度？”

‘轰咔’一声，周轻吕只觉得脑海之中如遭雷击。

这一刻，醍醐灌顶。

禽兽尚学，人焉呼？吾亦尚学，苍生焉呼？

你以为这是一句名言警句。你以为是一个美好的寓意？

错！

全都错了。

这里边，蕴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秦可慧语气也变得有些激动了起来，她压低了声音，似乎在为自己不经意间的发现而激动窃喜：

“轻吕我告诉你。我怀疑，想要窥探上三流的秘密，只有加入尚学。只有尚学，才能窥探更高级别的秘密。因为我的丈夫，曾今是上三流的境界，可我，却仅仅宗师后期。我曾问他，什么是上三流？他说……先天境、宗师镜、虚镜三重。皆为——下三滥！”

周轻吕目瞪口呆的看着秦可慧。

下三滥？

这是他没想到的。

“下等三重境界，泛滥。是这个意思。”

秦可慧道：“我又问我先生，那究竟如何到达上三流？我先生说，他不明白，他经过名师指点后，偶然顿悟，忽然一夜之间变强了百倍。从人，成为了陆地神仙。这境界啊，玄之又玄。所以我猜测，上三流的秘密，只有尚学知道。”

“不对啊老师，那如果只有尚学知道，那世上怎么这么多上三流强者？我都听说过好几个了。”

秦可慧又道：“那你能说得清楚什么是上三流嘛？也许，上三流只是我们下三滥对人家的尊称罢了。也许，人家知道，上三流之上还有秘密。皇族和贵族都在抢破头加入尚学，他们，必定是知道一些更高级的秘密。所以才如此。”

听老师说完这些之后，周轻吕久久回不过神来。

他前世最高只到达过宗师镜，可是却怎么也上不去了。他感觉上边还有境界，但是怎么都上不去。

来了这个世界他才知道，原来宗师上边真的有境界——虚镜三重（入虚、洞虚、大虚）。

他以为虚镜是最强者了。

但是那个怪梦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境界‘破碎镜’出现在了他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