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何离开？”

申生面无表情，盯着趴在地上抖如筛糠的知。

“回，回国君，奴，奴婢不知，她，她给您留下了帛书。”

知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帛书，头都不敢抬，直接双手奉上。

侍卫本来站在申生身后，见到知奉上帛书，便准备上前拿过帛书，再奉给国君。

申生却一把将他推开，直接上前一步，从知的手里抓过帛书。

侍卫吓得赶紧跪下，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国君失态。

帛书上的字体娟秀，这可是齐女跟着知学习了几年的成果，字迹还有些生疏，一看就是没有练习几年的生手，申生却浑不在意，只是盯着上面的每一个字。

樊晓晓对这份帛书十分熟悉，因为这是她写的。

她首先以自己体弱多病为由，拒绝了申生赐予的夫人之位。

然后为他详细分析了当前晋国存在的问题，若是放任自流，会形成什么样的恶劣后果。

同时，她也分析了当前几个大诸侯国的利弊，他们的未来会如何发展下去。

甚至，她还隐约指出了未来终将天下统一的趋势，希望申生能未雨绸缪，最好为晋国留下一个长远的发展计划，让后世子孙们为了这个目标，前赴后继。

申生看得十分认真，几乎是逐字逐句地慢慢品读，虽然他低着头，樊晓晓却能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看完以后，他紧紧抓着帛书，定定地盯着齐女的房间看了许久。

知一直趴在地上不敢抬头，生怕国君一个不高兴，迁怒于自己。

申生并没有进屋，只是定定地看了一会儿之后，眼神变得茫然起来。

最终，他闭上眼睛，缓缓转身离开。

没有人看到，他在闭上眼睛的一瞬间，一滴眼泪从他的一只眼角悄然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