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山海千年(1 / 2)

能够布置如此缜密的一个局,有这样计谋和能力的人,不可能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所以这一切只是一个幌子。

白慈他们说出那些话的目的,应该只是为了恐吓,不断的提醒他时间在走,在精神上给他施加压力,让他产生无穷的紧迫感。

他们想看到的并不是自己做选择,他们根本不在乎选择的结果,因为这个选择本身就是没有意义的。

既然题目没有意义,那么他们想要观察的一定是做题人的反应。

也就是说,方才的那些过程本身就是考试。

假吴邪之所以跑的那么快,估计也是早就猜中了考验本身的目的。

所以那家伙一直在用另外一种方式应付考试,而自己还傻不拉几的在这儿傻盯着人头看呢。

“时间到了,你到底选不选?”张海杏问道。

“催什么催。”吴邪瞪她一眼,“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鸡婆。”

张海杏不再废话,上手就解开了绑铐拽他。

吴邪匆忙抓着椅子扶手,急得大叫,“选好了!我已经选好了!”

张海杏停了手,往后退开,抱着手臂冷冷的看着他。

然后就看到吴邪揉了揉被绑得充血发紫的手腕,隔着空气,往边上的张杌寻身上一戳,“我选这个,这里只有他最像我!”

所有人一下愣住,谁也没有想到吴邪最后竟然会给出这样一个答案。

张杌寻抿嘴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哈——”的笑出声音来。

这一下像是打开了某种开关,在场众人互相一看,纷纷面对面大笑起来。

就连不苟言笑的张隆半都有些忍俊不禁,原本严肃的棺材脸看上去温和不少。

吴邪被他们笑得一脸懵逼,气恼道:“笑毛啊你们,我说的难道不对吗?”

本来就是啊,那些人头的脸皮蜡黄,死成那样子,哪个都比不上正站在他身边活灵活现的白慈更像他了。

“说实话,你是第一个答出如此清新另类答案的人。”张杌寻往前一步站在吴邪面前,微微屈膝弯腰,眼睛眯的弯弯的盯着他瞧。

他伸手指了指那些一脸衰样的干肉们,又指了指自己,问,“你是怎么觉得,我,跟这些东西能够放在一起类比的?”

“那你说嘛,老子应该选哪个。”吴邪有些赌气道,“反正选哪个你们都不会说对。”

“你说错了哦。”张海客的声音从吴邪背后传来,“总有一个吴邪是正确的,就比如我。”

面对吴邪不可置信的眼神,张海客表情讥诮的冲他摆了摆手里的纸张,然后交给张隆半,“何苦假扮别人呢,下辈子记得投个好胎吧。”

张隆半看完纸上的内容,和张海杏对视一眼,微微点头。

随即张海杏便从后腰带上拔出匕首,走到吴邪面前,让边上的张家人重新把他绑起来。

她一边转身往架子后面的门里走,一边道:“把他带过来,我要用小刀一点一点的切,算是他戏耍咱们这么长时间的惩罚。”

外面的灯光从敞开的门里照进去,吴邪看到里面有一张半人高的、满是血污的石头桌子,边缘摆着一张红木砧板,上面还有残留着没有刮洗干净的骨肉沫子。

那是一张货真价实的屠宰台!

完蛋了!

吴邪眼前顿时一黑。

两个张家人把他夹在中间架起来,毫不迟疑的往门里拖,吓得他双腿不停往后挣扎,鞋尖在地上摩擦出两条长长的痕迹。

他的胳膊被人按住卡在石台边专门浇筑镶嵌在上面的半铁环里,脑袋紧紧压在砧板上贴着。

剁过骨头的木板表面坑坑洼洼,膈得他脸颊生疼,鼻尖出进的气体里充斥着让人作呕的腥臭味道,整个人仿佛已经被淹在了石台后方盛放切碎后的肉渣的大坛子里。

森寒的匕首泛着银光从他眼前一掠而过,一只冰凉有劲的手压在他的后脖子上,指尖似是安抚的点了点他颈侧的动脉,声音低沉,“别怕,我从脊髓开始切,你感觉不到任何痛苦,就只疼最开始的一刹那。”

寒意顺着脊背攀爬至后脑勺,吴邪终于绷不住了,崩溃的大吼,“我真的是吴邪,你们搞错了!”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到后脖子一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顺着他的脖子流淌到他的下巴上,在余光中渐渐聚成了一大摊刺目的红色。

紧接着,他发现自己已经完全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了。

“你切错人了……”他用尽全力挤出这么一句,视线逐渐开始昏暗。

他恍惚着想,自己的脑袋是不是已经和身体分家了。

他感到无比困倦,眼皮不堪重负,终于沉沉的阖上。

张海客夹了一根烟走到石台边,对张杌寻道:“停下吧,他应该是真的,别真给吓死了。”

张杌寻“嗯”了一声,拔下插在吴邪胸锁乳突肌后缘中点的阻断麻醉剂,用棉签蘸着碘伏在冒血丝的针眼上摁着止血。

张海杏不忿的收起手上的大血包,撇嘴道:“说好的这头让给我的呢。”

张杌寻半个眼神也不分给她,盖住针帽,连同用过的棉签一起丢进对面的大坛子里,“你能打得过我再说。”

“切!”张海杏冷哼一声,扭头去洗手上的猪血了。

张海客拿烟的那只手隔空点了点还趴在石台上不省人事的吴邪,“不把他弄醒?”

“他发烧了,前面那会儿看他的脸色就有些不对。”张杌寻把吴邪的胳膊从铁环里取出来,用湿毛巾抹掉他脖子和下巴上沾的血。

然后单手扶着他背到背上,抬脚往外走,“先让他好好睡一觉吧,等醒来了再说。”

张海客挑挑眉,跟在后面走出来,“怎么不见你对前面那十几二十个假货也这么细心。”

“你都说了那些是假货了,那对唯一的一个真的可不得细心一点。”张杌寻背着人出去和张隆半打了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