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秋庭怜子便神色一变,药师寺凉子清楚记得秋庭怜子的反应,但是秋庭怜子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肯再多说什么。
只是当时线索太少,而且连城岳彦、水口洋介两人平时的德行就挺有问题,得罪过不少人,难以确定犯罪嫌疑人的范围,直到志田治和曾根久男也死了,四人和长管的联系才最终被确定,
听到药师寺凉子这个问题,秋庭怜子立刻变得缄口不言。
这种时候,保持沉默才是最好的选择。
“你可以继续保持沉默,但你这样的行为,最终会将你和许多人都拖入危险的深渊。”
药师寺凉子非常认真地对秋庭怜子道。
“反正人已经死光了,一切的事情,都等我音乐会结束之后再说吧,我会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们的。”
秋庭怜子将这当做了药师寺凉子的危言耸听,因为在她看来,那四个人都已经死了,复仇已经结束了,不会再有人受到伤害,她只需要静静等待音乐会的到来就好。
虽然她也不清楚为什么相马光的亲人要对自己下手,只能大致推测出他的目的应该是阻止自己参加音乐会。
是因为堂本音乐学院的学生害死了相马光,所以连带讨厌上和堂本音乐学院有关的一切,不想让自己为堂本音乐厅献唱么?
不过不管怎么说,害死相马光的四个人已经全部跑去找相马光忏悔了,那个为相马光报仇的人也已经达成目的,可以停手了,自己会给他三天时间,他是选择用这三天的时间毁灭证据也好,潜逃也好,都和秋庭怜子没关系了。
“药师寺师妹,人家既然不愿意回答,你又何必强问呢,毕竟你也没办法把她抓起来刑讯逼供是吧?”
颜开突然合起书本抬头道。
“是你!?”
药师寺凉子这时才发现了颜开的存在,脸色蓦地变得难看起来,尤其是在听到颜开那一声“师妹”的时候。
好吧,药师寺凉子是北山杏衣的外传弟子,按照辈分算,她确实是颜开的师妹,而她则应该叫颜开“师兄”,但是……但是……
“咳咳,你和我出来一下。”
她才不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叫颜开这个还没成年的小鬼师兄,不然威严尽丧啊,她以后还要不要带队伍了!
在秋庭怜子惊讶的眼神中,颜开放下将书本放到旁边的座位上,然后起身道:“好吧,还请药师寺师妹带路。”
在“师妹”两个字上,颜开特意加了重音,让药师寺凉子的脸色又黑了一分。
瞪了包括泉田准一郎在内的一种警员一眼,示意他们不要更上来,药师寺凉子带着颜开来到了音乐大厅的角落,确定这里远离众人后,药师寺凉子才问起了颜开:“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现在案情已经够复杂了,再加上颜开这个不安定因素,连药师寺凉子都不由觉得头痛。
“嗯?”
颜开推了推眼镜看着药师寺凉子。
药师寺凉子气苦,却还是只能道:“颜师兄,你来这里做什么?”
颜开这才露出微笑,然后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告诉了药师寺凉子,同时问道:“你好像很着急?如果凶手真是为相马光报仇,他的目的已经达成,应该会收手,但你好像很急着在音乐会之前找出他。”
“……”药师寺凉子先是沉默,然后突然问道:“你觉得东京的治安怎么样?”
“烂透了。”
颜开直言不讳道。
听说的不算,光是他亲身经历的杀人案爆炸案抢劫案就有多少?颜开都快记不清了。
颜开的话让身为警察药师寺凉子多少有些挂不住面子,她咳嗽了一声后道:“虽然确实已经不复当年的‘安全神话’,但东瀛好歹是禁枪的国家,对于爆炸物这类东西更是严格管控,所以恶性案件还是发生得比较少的。”
颜开推了推眼镜,用不信任的眼神看着药师寺凉子。
不理会颜开的眼神,药师寺凉子继续道:“因为对爆炸物的管控极为严格,所以堂本音乐学院发生爆炸案之后,我们第一时间向着爆炸物的方向进行调查,结果一无所获,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批炸弹和黑道无关,而海关方面也没有任何线索。”
颜开可以想象,当爆炸案发生后,东京那些本就日子过得苦哈哈的黑道组织又遭受了何等摧残,毕竟发生这种案件,警方第一时间要找麻烦的就是这些黑道组织。
想了想,颜开问道:“没去冲绳那问问?”
要说东瀛哪里炸弹最多,而且可以随意流出还无人敢查,那当然是冲绳那群太上皇了。
药师寺凉子再次剧烈咳嗽。
这特么……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关于冲绳太上皇的事情,连药师寺凉子都不愿意多提及。
强行岔开话题,药师寺凉子继续道:“没有源头,那这一批炸药应该是自制的,虽然在生活物资中选取材料制造炸弹并非不可能的事情,但却需要相当专业的知识,而这种知识,一般情况下是学不到的,但是最近几年,东京却出现了那么一批奇怪的犯人,他们明明没有相关职业经历,突然掌握了包括制作炸弹、调制毒药等危险的知识,而这一切的源头,则指向一个目前正在监狱里服刑的犯人。”
“一个监狱里的犯人?”
颜开惊讶道。
“对,有个犯人在透过一种我们难以发觉的渠道在向外面的人传授犯罪知识,并任由他们进行犯罪,其中就包括制作炸弹的方法。”
“哪个犯人那么厉害?”
颜开好奇道。
“他就是传说中的罪犯,那个曾经教唆他人犯下无数起耸人听闻的案件的‘地狱傀儡师’,高远遥一!”
说起那个名字,连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药师寺凉子也不由变得面色凝重。
高远遥一,那可是自己老师明智健悟说起都要蹙眉的超级罪犯,听说明智健悟也是和他的另外一个朋友付出了难以想象的代价才将他逮捕的,而就是这样一个罪犯,就算被关入牢中也不安生,依旧在兴风作浪,真是让人一点也不敢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