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死了那么多人命，一句对不起又有什么用？

苏柒若并不在意香宏为了救苏芜萱做了什么，这都是她欠他们苏家的。

不论天下人怎么负了香宏一家，苏家待她——从来没有半分亏欠。

苏柒若唯一庆幸的是当日去的使臣很聪明，没有直言要换的人具体是谁，这才阴差阳错让她再见到自己的五姐姐。

鞑靼人不喜欢动脑子，只懂得算利弊。

一个没什么用的废人换一个能堵住鞑靼上下悠悠之口的王女，她们怎么着都不吃亏。

可若是让鞑靼人知道她们送回来的“废人”正是苏家五小姐的话，只怕她们肠子都要悔青了。

苏柒若也不太能明白一个疯子的心思，香宏一心想要所有人为她的家人陪葬，却为何独独会留下苏芜萱呢？

若香宏有心，苏芜萱的身份早就泄露出去了。

就连最阴险聪明的娜米仁杰都没有发现苏芜萱的身份，香宏只怕也是费了不少力气。

似是看出了苏柒若的疑惑，苏芜萱无奈叹息：“唉！那种疯子的想法与旁人不同，许是姐妹们平日里说话无拘无束惯了，有什么地方触到了香宏的逆鳞。”

唯有苏芜萱，平日里就待人温和，自也不会有惹到过香宏的时候。

“果真是个疯子！”

苏柒若气得咬牙切齿，这种只记仇不记恩的畜生，当初怎么就没死在战场上呢？

可苏柒若心底对她又隐隐有一丝丝感激，要不是那疯子还有最后一点儿良知，她怕是也见不到自己的五姐姐。

那个畜生唯一做的一点人事儿大抵只有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