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江浔也衣侧两边的拳头握紧了,骨节处的突起泛着白,更加坚定了这一辈子要护住她的信念。
屋外鞋底和木板碰撞的声音渐渐逼近,带着急促与慌乱。
温宜民还未踏进房门,就已经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甚至还带着一股恶臭,这让他脚下的步伐变得更快了。
显然身侧的男子也闻到了这阵味道,脑海中仅存的理智瞬间被吞噬,跟发疯一般冲进房门。
触目惊心的红。
少女身上原本纯白轻盈的面料此刻也被鲜血染红,湿哒哒地垂在身上,贴着少女更内侧的里衣。而床榻上也全是血水,身下的那片褥子早就被浸满,丝丝麻麻地往周边散去,看得人触目惊心。原先还高高隆起的那处这会儿已经明显地瘪了下去,松松垮垮的皮肤搭在上头。
还有不少血迹滴落到地板上,‘吧嗒’一声听的人身处寒窖。
“啊!!!”男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会儿他的妻子了无生气地躺在他面前,明明他离开的时候还不是这副模样,眼眶瞬间变得猩红,如暴怒的野兽一般冲到沈千宁身边,嘴里撕心裂肺地吼叫着,“你这个杀人犯!去死吧你!”
说完便要张牙舞爪地就要扑到她身上。
沈千宁这会儿压根不能分心,也分不出一丝精力和力气来应对身后的人。知道现在看得很瘆人,但是真实的医治进度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她已经控制住了妇人的血崩情况。
可是她没有时间多说,只能背着身子继续眼前这这场生死博弈,打算生生地忍下那男子的暴击。
“嘭——”
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反倒是身后响起了重物落地的声音。
江浔也满是怒火的声音响起,在空荡的客房内回荡着:
“你没有看见沈姑娘正在救人嘛!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打人,你还是男人吗?!”
那一脚江浔也用了五成的力气,这会踹的那人躺在地上捂着胸口直吆喝。
温宜民手足无措地看着屋内这一幕,盯着那道狠厉的视线硬着头皮去将那男子扶了起来,把脉确定那人并无大碍之后,松了口气劝说解释道:“英亲王说得在理,沈大夫正在医治我们不要打扰她。”
“这是医治嘛?!我夫人孩子都没有了!”男子伤心欲绝地说道,只要瞥见那满床的血迹眼泪便止不住地流。
温宜民也对眼前的景象十分不解,不是说帮忙来接生的嘛!怎么还搞出人命了?!
唇边的胡子一颤,沉声问道:
“阿宁,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施针终究还是要耗费很多精力,沈千宁双手都开始不自觉地发抖,十指尖麻木到快没有知觉,这会儿完全是靠着股意念强撑着才不让自己倒下去。
这会儿听到温宜民的声音都有些不真切,只能从干涩发紧的喉咙中挤出这几个字:“温伯父……她根本就没有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