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好。”呈季非常满意连安的表现,“现在,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好好吃顿饭,睡个觉,这些日子,你就先藏在我府里,不要乱跑。切忌,你的悬赏还未解除,出了这府邸,必死无疑。”
连哄带吓,呈季将连安弄得服服帖帖。
“大人,我们什么时候行动?”出了门,那个江湖人士压低了声音问道。
“不急。”呈季左手按了按右手的手腕,“时候未到。”
现在还不是动手对付方即墨的时候,他在等,等雁不归回来。
如果现在急匆匆地将连安推出去对付方即墨,那么就能证明计无谞是清白的,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他要等到雁不归回来,到时候,无论计无谞是死了还是逃走了,事情已成定局,他才能打出连安这张牌。
“我们损失了多少人?”呈季又问。
“十个。”那个江湖人士道,“对面的人都是兵家高手。”
“呵呵,不愧是龙旗军。”呈季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袋钱,交到那个江湖人士手中,“你自己去安排吧。”
江湖人士接过钱,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
“怎么会这样?”方即墨看着一屋子的伤兵,眉头紧皱。
“不知道哪里来的江湖人士,突然之间就杀了进来。”景逸答道,“那些人手段极其下作,一看就是个中老手,兄弟们平日里极少与江湖人士对战,一时不慎,着了道。”
“有没有减员?”
“这倒没有,龙旗军的弟兄各个都是精锐,只有几个兄弟受了点伤,其他都没什么大碍。”景逸对于龙旗军的战力感到十分的骄傲,“对方来了三十多人,留下了十多个,其他逃走的,全都挂了彩。”
“对方什么来头?有没有留活口?”若是有活口,方即墨就能从对方嘴巴里问出他们的来路。
可惜,景逸摇了摇头。
那群江湖人士,不但对对手狠,对自己更狠。
眼见没有逃脱的希望,竟是直接自尽,根本不给景逸他们抓活口的机会。
这样一群死士,会跑来抢连安?
在方即墨的计划中,连安是他预留的一个保险。一旦事情发展不如预期,他就会打出连安这张牌,让他以亲信的身份,亲自指认计无谞,将之罪名坐实。
可事到如今,事情的发展超乎想象的顺利,甚至根本不用连安出面,渊国公就已经把事情全部摆平。如此一来,连安也就没有了利用价值。
但是,如今连安落入了贼人手中,反而成了威胁方即墨的一个隐患。
是谁抢走了连安?
他们怎会知道连安的所在?
方即墨的脑子飞速的运转,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呈季。
除了他以外,还有谁知道连安才是这次事件的关键人物?
除了他,还有谁能如此迅速的就找到连安的藏身之所?
可是,呈季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
为了对付自己吗?
这并不是没有可能的。
毕竟,呈少的死多少和自己有点关系,自己当初也算是欺骗了呈少,将他卷入到离阳事件之中。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呈少一定不会死。呈季因此记恨自己是理所当然。
“呈季啊呈季,看在呈少的份儿上,我实在不想与你为敌。”方即墨仰面看天,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