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雁不归一只手拎起离国公的衣服,如同拎鸡般将他从离阳宫里拎了出来。
众人大惊。
离国之主,那个曾经天下最不可一世之人,此刻,就这样被人拎在手中,一路拖行。
任凭他怎么挣扎,似乎都无法摆脱即将到来的命运。
此刻,渊国大军已经彻底攻占了城门,数以万计的渊国军进入离阳城中。
呈季与方即墨走在队伍的最前方,故地重游,二人却是截然不同的心境。
呈季有想到过今日,他知道自己迟早有一天,要率领大军,马踏离阳,为呈少报仇。
可是当他真的做到了这一切的时候,心里却是没有半分的喜悦,有的,只是无尽的痛苦。
他背叛了自己的祖国,背叛了自己的同胞,甚至背叛了曾经生死与共的战友,更是摧毁离阳,摧毁离国的罪魁祸首。
今日之后,丧子之痛,或许会成为过去。
但另一份痛苦,或许将会陪伴他的下半生。
“骑兵将军,雁大将军已经杀进离阳宫,活捉了离国国主。”一个军士来报。
“很好。”
呈季黑着脸,没有再说什么,但方即墨分明察觉到,对方不自觉的加快了速度。
二人径直来到离阳宫,宫门前,雁不归大马金刀的坐在一旁,离国公则是被他踩在了脚下,动弹不得。
“你来了。”雁不归见呈季到来,露出微笑,如踢皮球般随意的将离国公一脚踢开,“人我留给你了。”
说罢,雁不归站起身来,作势欲走。
“你去哪儿?”方即墨问道。
“烧了这离阳宫。”雁不归说罢,从一个奔狼军将手手里接过一个火把,朝着离阳宫内走去。
呈季与方即墨皆是陷入沉默。
就凭他们二人,阻止不了雁不归放火。
“看来,今日这离阳宫,怕是就要成为历史了。”方即墨居高临下,看着地上头发散乱的离国公道。
呈季没有接话,他翻身下马,抽出岳无极的霸刀,来到离国公的面前。
离国公抬头,看着自己昔日的部下,面无表情。
“为什么要杀呈少?”
半晌,呈季问出这句闷在心中多时的话。
他一直就不明白,自己为离国出生入死,为什么离国公偏偏要杀他儿子。
若是呈少不死,他呈季又怎会背叛离国,搞的自己现在生不如死。
“哈哈哈哈。”离国公像是听了什么笑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哪儿来这么多为什么?呈季,你真是越活越糊涂了。”
“好,好得很,好一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呈季也笑了,笑得猖狂,“你若是要我死,你下一道旨便是,我呈季绝不推诿,但是,你不该杀我儿子,他什么都不懂,还只是一个少年。”
呈季看着手中的霸刀:“当年,岳无极以此刀杀我儿,今日,我便以此刀杀你,以祭我儿在天之灵!”
话甫落,呈季扬刀抬手,手起刀落之间,离国公身首异处,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曾经那个不可一世的离国公,曾经连天子都要避其锋芒的一国之主,此刻,就这样倒在尘埃里。
他的名字,永远的留在了历史里,成为历史上离国最后的注脚。
什么宏图霸业,此刻,都化作一抔黄土。
轰隆隆!
就在此时,离阳宫内,火光冲天而起,与初升的朝阳一起,将天际烧的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