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荷池禁制(1 / 1)

十九公子的眼睛已经粘在了江云尘身上,像个哈巴狗看肉骨头似的,发出浓烈的欢喜:“美,太美了!江哥哥,我叫天心,天家行十九,人称十九公子,还望江哥哥赏个面子,与小弟交个朋友。”
赵一粟暗自摇头:呵,颜狗一个,刚才叫人家江云尘,现在改口叫哥哥了?
眼看着十九公子已经扯住了江云尘的衣袖,而江云尘并没有要躲开的意思,赵一粟连忙传音过去提醒他:“你别看到个小孩就降低戒心,小心是伪装成孩童的成年断袖……”
话说到一半,她听十九公子问到:“江哥哥你喜欢什么?我送你一些可好?”抬手就捧出了一大把的宝石,红色的紫色的蓝色的粉色的……堆在一起光彩熠熠,闪着金钱的好闻气味。
于是赵一粟传音的话锋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快收下!他是个老断袖也认了!”
江云尘抬眉瞪了她一眼,瞧见赵一粟正对着一大把的宝石流口水,故意不急不躁地说:“交朋友可以,见面礼……算了。”
赵一粟的心情随着他的语言从起到落,无比怨念地看着江云尘推开了那托满宝石的小手。
十九公子却格外欢喜:“既然江哥哥不喜欢这些,那这些宝石就没有存在的意义!”抬手,竟然直接把所有的宝石丢进了近处的荷池里!
“哎!”赵一粟不由得惊呼出声,动作比脑子还快,人已经朝荷池飞过去。
几个婢女同时叫出声:“别过去!危险!”
可赵一粟的速度太快了,有什么东西能拦得住想去捡钱的赵一粟呢?
她踩着踏风眨眼间就落在了荷池上,突然感觉耳边气流有异,于是用非常极限的姿势在空中扭转了一下身体,避开了几道从背后飞出的暗箭。人还没站稳,更多的暗箭就飞了过来,赵一粟想撤回岸上,可回头却发现荷池已经变了模样,身后原本寻常的荷叶变成了数米高,粗壮的叶柄和巨大的叶面把视线和神识都阻隔得干干净净。
四周还不断有暗箭飞出来,她只能选择往前走,脚下每轻点一次荷叶,就有更多的暗器飞出来,也就是赵一粟踏风用得纯熟,换成一般人早就被射成蜂窝煤了。
在又一次避开侧方的暗箭之后,赵一粟已经大概试探出规则来:触碰每一片荷叶都可以激活机关,没被触碰过的荷叶会立刻长大,变成天然屏障,把人困在荷池中;但被触动过的荷叶无法长大,也无法再次射出机关。
也就是说这些荷叶是一次性的,想要走出去,最笨的办法就是选个方向把那里的荷叶全都踩一遍,生生踏出一条通路。
赵一粟当机立断选了一个方向,快速连踩了五六片荷叶,无数道暗箭同时飞出,赵一粟的腰肢在箭影中划出惊心动魄的红,整个人穿越箭雨竟毫发无伤……
此时外面的人早就乱成一团。
竹茹:“荷池是我们蓬莱阁的外院的第一道禁制,踏进去极度危险,只有请六品的长老出面关闭。”
顾千凝着急地说:“那就去请!”她的神识已经被长高的荷叶阻隔,看不清里面赵一粟的情况。想飞过去救人,又被圣女拦着。
巢珊:“十九你脚程快,速去速回!”
十九公子脸上露出嫌弃麻烦的模样,撇了撇嘴,可还是又施展了一次踏叶飞行的技巧,朝阁上飞去,临走前还不忘依依不舍地看了江云尘几眼。
顾千凝心想这一来一去不知道要费多少时间,不由得看了巢珊一眼。
似乎知道她的意思,巢珊说:“非我不想救人,而是蓬莱阁的禁制都是上古流传下来的,我们小辈无法参透,平日里阁中人都知道禁制的存在,不会出事,是我的疏忽,没能提前告知各位蓬莱阁的情况。”
婢女半夏说:“是十九公子突然出现,否则我正要提醒大家的。”
此时荷池上忽然泛起红光,竹茹低呼一声:“不好,是凶光。禁制出现凶光,说明其内机关大开,连六品进去都要脱一层皮,那赵一粟……”她不敢继续往下说了。
顾千凝急得要跺脚,看十九公子还没把人请来,想要再次冲进去,被巢珊一把抓住:“进去后神识阻隔,只是徒增一个亡魂而已。”
“让开!”
顾千凝急了,用法术推开她,而巢珊丝毫不退让:“已经折损一人,我定不能让蓬莱阁徒添亡魂!”摆出了死也不让顾千凝过去的架势,硬要阻拦。
两人眨眼间已经在空中交起手来,顾千凝的厉害已经人尽皆知,而巢珊的修为也非常精湛,对战顾千凝丝毫不落下风。
这边,蔺原也有些急了,忙问任景华:“队长,怎么办?”他出身伏羲山,当然不愿意看自家师姐丧命。
任景华瞥了一眼江云尘:“不急。”
蔺原敏锐地觉察到了什么,也望向江云尘。
按理说,赵一粟出事最着急的应该是江云尘才对,怎么这位江师兄眉眼舒展,毫无急色?
此时顾千凝跟巢珊打得越来越激烈,荷池上的凶光持续存在,众人在漫长的煎熬中终于等到了被十九公子请来的那位六品真人。
这位六品从高处急速落下,一边飞一边手里还结着什么法术,似乎是控制禁制的一些秘术,只是他还没结完,荷池上忽然爆发出一声巨响——“嘭!”
碧绿的池水激起几十米高,从浪尖上飞出一个人影,正是赵一粟!
“呸——呸!”她穿浪而出,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衣服有几处被打湿了,头发上顶着半根水草,正用嘴往外吐着脏水。
然而除了形容狼狈一些,她身上竟一点伤也没留下。
赵一粟:“这荷池的水看着挺清澈的,怎么这么臭,呸呸——”
江云尘瞥见她手里竟然还一手抓着一颗宝石,就知道她本可以连衣服都不湿,是为了点钱才把池水炸起老高。
“至于么?就这点出息。”他眼中满是嫌弃和无语,抬手却把她头发上的水草给摘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