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桃有些愧疚：“以后我还是不下厨好了。”</P>

“没事，味道还行”，吴烨抹了一下沾满黑灰的嘴巴，宽慰道，“就是老抽和盐放多了亿点而已，下次控制好量就行。”</P>

“真的?”</P>

“嗯！我不骗你。”</P>

“嘿嘿，吴烨你真好。”</P>

看着吴烨和胡桃腻歪起来，空和派蒙突然觉得眼前的饭菜不香了。</P>

吴用则是捋着白须欣慰一笑，他感觉自己离抱曾孙又近一步了。</P>

……</P>

猿神和长生在和裕茶馆看完一场意犹未尽的戏后，又在街巷坊市里游玩，直到月明星稀才肯罢休。</P>

在返回不卜庐的路上，猿神给挂在自己身上的长生说了关于自己从石珀醒来后的经历。</P>

“这么说，吴烨是你的有缘之人咯，恰好经过把你敲醒了。”</P>

“桀桀桀！没错。”</P>

长生语气鄙夷：“你笑得好邪恶啊，跟谁学的?不过你竟然会说人话了，还不错嘛。”</P>

“嘎嘎嘎！都是因为吴烨，所以他现在是我的大哥，你以后也得喊他大哥，不然我捶你！”</P>

谈起吴烨，猿神显得洋洋得意，而后他又变得悲戚。</P>

长生淡淡说道：“我没事的，你别一副我死了模样，坏我心情。”</P>

“那……当初我被封印后，你经历了什么?”</P>

“……这个啊，说来话长咯。”</P>

五百年前，来自深渊的魔物侵犯了沉玉谷，在仙人们抗争下，以几位仙人受重伤的代价换取魔物全被消灭。</P>

但魔物死后遗留的物质污染了地脉，浸透进水里，在几年内导致生活在地面上的人们死伤无数。</P>

在人们口口相传中，彼时曾有疾疠荼毒众生，一名药师立下弘愿，要根除世间疾苦。</P>

可凡人纵有仁心妙术，亦难敌天灾肆虐。行医数载，就连最亲近之人也纷纷染恙，将与药师诀别。</P>

传说在沉玉谷的群山深处，住着能医百病的药君。</P>

药师孤身拜山，却只在山中寻到一条耗尽力量、气息微弱的白蛇。</P>

“签下契约，与我共生。”</P>

“我便能传你救人的秘法。”</P>

“但切不可忘记——此法终会害己。”</P>

白蛇如是说道。</P>

后来，药师以超越凡人的手段，逆转生死，唤来奇迹，但离别依旧不期而至。</P>

只是与世长辞的人……成了耗尽生机的药师。</P>

最后，药师将契约传于他最后的一位病人，他最中意的弟子。</P>

那名弟子则决定用这条性命，去挽救更多生命——一代如此，代代如是。</P>

“我的秘法『珥蛇拖龙法』能够将契约者自身的生机引注至患者体内，也能转移病人体内的毒素与疾病到自己身上。”</P>

“……继承契约，对心性也有要求。历代契约者，心性皆至纯。”</P>

“包括目前我的契约者——白术他的师父在内，我的历代契约者，无不短寿而终。”</P>

听着长生的话，猿神怔然，沉默了好久。</P>

他终于开口道：“如果契约停止后，你会怎么样?”</P>

“……哈哈哈。”</P>

长生笑声温软，缠绕在猿神的手臂上。</P>

“我以前有想过，也很害怕会发生这种事。”</P>

“但我现在不会了，至少今天完成了我的心愿——和你再看一场戏。”</P>

“如果以后契约真的停止了，那么我会趁着短暂的时间里，去往药君山一趟美美睡一觉，然后跟我的老朋友，历代的药师见面。”</P>

长生痴痴笑看着脸上失去表情的猿神。</P>

“当然，我希望到时候带我回药君山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