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妧举杯:“范四郎好酒量。”
“妧娘也不差。”
“随了家父。”
“哈哈。”
两句寒暄后,范修谨放下酒盏,命舞娘子尽数退出,而后,他把目光落在司巧身上。
清妧挥挥手,司巧亦乖觉地退到门外。
“安妧娘,你可知谨等人为何会来此处?”
自是被绿绮使计诱来的。
“范四郎为何会来此处,我一清二楚,我不解地是,我与你远无交情,近无牵扯,你却为何要帮我?”
“因为一个远在韩国的故人。”
清妧敛眉。
城楼上,她曾隐约间听到有一太监大喊“太子有敕”,安清如在听到这一言后,才急不可耐地命绿绮把她推下城楼。
而此刻,范修谨说得身在韩国的故人,指得不正是当朝二皇子,未来的溱国太子,卿流景吗?!
不枉她不要名声都要留着勾栏喝一场花酒。
只卿流景四岁时,便作为质子去了韩国,至今未归。
上一世,她和他唯一的一次交集是在她和顾浥尘大婚前,卿流景以太子的身份,送来一件贺礼。
然贺礼却是一柄沾满人血,杀过三千人的短剑,她刚拆开贺礼,就气得把短剑扔进池子,喂了鱼。
她和卿流景无故交,那他寻她,定是为了她的父亲。
果然,范修谨说:“大将军不日将归陵阳,故人忧心安妧娘遭人算计,所以托谨代为照顾一二。”
“四郎故人的心意,我领了,烦请四郎转告故人,就说待父亲归来,我定
会将他照拂过我的事,如实转告。”
“……”这话令范四郎陷入一瞬间的沉默,随即,他大笑,“原来他是有心向明月,奈何妧娘是明月照沟渠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