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说实话,我不止发卖你,还会把你们全家都发卖到最苦寒的地方!”
“时娘饶命。”宝珠连连叩首,“如娘出了鸾凤殿便说要去留心拱门,到了拱门,她又让宫人传信,让顾三郎来后宫相见。”
“……”顾兰时惊住了,她怎么都想不到竟是如娘主动约顾三郎私会,“如娘,你疯了吗?你知不知这样做会毁了你自己?!”
“折绵不是这么说得。”
“折绵?一个贱婢的话你也敢听信?”顾兰时气得肝胆俱裂的同时,再次掉转头,“宝珠,折绵呢?”
“她去前殿送飞钱了。”
“飞钱?什么飞钱?”
宝珠摇头:“回如娘,婢子不知道。”
殿外,卢掌事再次抬手敲门,催促:“时娘,皇后娘娘请你立刻出去回话。”
顾兰时深吸一口气,心知再不能问下
去了。
“如娘,从现在开始,不管任何人来问你任何问题,你都说自己不知道,若被人问得急了,就只管哭,听见没?”
“知道了,阿娘。”
顾兰时转身,经过宝珠身前时,她脚步微顿。
“婢子若是护主不力,只有一死。宝珠,你是自己撞死在这里,还是等回去以后,我一并杀了你和你的父母阿兄?”
宝珠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眸:“时娘,婢子劝过如娘,可婢子劝不住,婢子——”
“看来你选了后者。”
此时的宝珠已是泪流满面,她知道顾兰时不是在吓她,她只能扑向如娘:“如娘,求您救救婢子。”
但如娘撇开了头。
门,被打开了。
“宝珠,待我踏出这扇门,你便再无后悔的余地。”
宝珠看着时娘踏出门槛的脚,满心绝望,然后,她木木地站起来,大喊一声:“时娘,婢子罪该万死,愿以死谢罪!”
接着,她冲向偏殿内最粗壮的一根柱子,一头撞死了自己。
血色迷离中,顾兰时脚步不停,和文娘错身时,她垂首低言:“留心拱门前有两个小宫人,想法子封住他们的嘴,立刻差人去找折绵,找到后,杀了她。”
“好。”
只要宝珠和折绵都死了,守门的宫人又什么都不知道,那便无人知晓是如娘约顾三郎私会,如此,她就能咬定如娘冤枉。
顾兰时扑到皇后脚边,撕心裂肺地高喊:“娘娘,如娘冤枉啊——她自来守规矩,无
论如何不可能和顾三郎私会,定是有人做局,故意毁她名声啊!”
皇后勾唇,看着废殿里已然没了呼吸的婢子,心道她真是小看了顾兰时。
崔三娘亦看得分明:“顾时娘,如娘是不是被人算计,崔家管不着也不想管,崔家只知道,如娘已失身于顾三郎。
这般没了清白的小娘子,你总不至于还想强塞给崔家吧?!”
“自是不敢。”
“那就好!”崔三娘赶忙站起来,“娘娘,既时娘都觉得如娘不配嫁入崔家,那请娘娘恩准,允臣妇同她一道去前殿,求陛下撤回赐婚敕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