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四郎作势要骂人,却被一众起哄的郎君踢出包厢,等包厢门被关上,他便立刻顺着楼梯,去了三楼。
与此同时,赵十二引着卿云澜,进了包厢。
笑作一团的郎君骤然间噤声,他们慌忙垂首作揖:“见过七殿下。”
“都出去。”
“是。”
等赵十二关上门,偌大的包厢就只剩下清妧和卿云澜。
“七殿下有礼。”
卿云澜勾起唇角:“妧娘怎么来了?”
“冰雪初融,景春河的鹧鸪飞当是一绝,我特意过来看看。”
“那怎么又进了茶楼?”
“因东门茶楼的春茶亦是一绝,我来都来了,怎能错过?”
一丝不耐闪过卿云澜眼底。
诸如安清妧这般放肆到极点的小娘子,他真真不喜欢。
可昨日母后传信,说父皇的身子似有些不妥母后命他尽快拿下安清妧的芳心,最好能劝得她修书安国公,让
安国公请敕赐婚。
“春茶好喝吗?”
“名不副实。”
“那不如本殿带你去看鹧鸪飞?”
楼下,楼里的小二在赵十二的招呼下,从就近的小巷雇来一辆车,待车驶到楼下,赵十二笑着朝楼台躬身。
“郎君,车已备好。”
清妧低眉,似笑非笑问:“坐车去?”
“自然是坐车。”
“没意思。”
卿云澜笑意略僵:“本殿知道妧娘好骑马,只这会儿天寒地冻,出了城门尤其冷,骑马易冻着。”
街上,范四郎提着酒壶,边灌酒边跑到街中央,只见他拢起衣袖,对着行人大吼:“我蠢,我蠢,我委实太蠢——”
立在马车旁的赵十二听见,弃了马车便奔去起哄,茶楼里的客人,小二,路上行人皆跑出来看热闹。
卿云澜的眉目忽而就皱了起来。
清妧瞥着被弃在一旁的马车,笑着对卿云澜道:“七殿下委实贴心,倒是小女任性了。”
“怎么能是任性?该是真性情才是。”
清妧笑得越发欢喜:“那今日就有劳七殿下。”
两人遂往楼下去。
小二见卿云澜出来,躬身行礼:“郎君,赵郎君让备的车马停在廊下。”
“嗯。”
街上被范四郎搅得乱七八糟,卿云澜顾不上和清妧多言,悄声吩咐身后人:“你们留在这里,莫要让人浑水摸鱼。”
“是,七殿下。”
清妧推开车门,卿流景朝她摇了摇手里的七折扇。
“二殿下倒是悠哉。”
“非悠哉,而是欢喜。
”
“欢喜着自己将要被陛下抓去天牢?”
“有阿妧在,我自是无恙。”
“……”
清妧撇开头,再不想和他多说一句。
车外,交待完事情的卿云澜欲登车,浓雨却一个箭步,一边执起马鞭,一边跳上车:“七殿下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