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候在正殿外,目光殷切。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妃子们才不情不愿地告退:“皇后娘娘,妾身们等着娘娘的好消息。”
只怕不可能有好消息了。
皇后拂袖:“本宫尽力。”
待妃子退出正殿,碧玉便急急奔进去,扑在地上三叩首:“婢子给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低眉,目光不善地看着碧玉:“你不在妧娘身边伺候,跑宫里来做什么?”
“……”碧玉的心陡然间一寒,她急忙扑在地上,“娘娘,婢子随县主进宫,因久不见娘娘,这才着急拜见。”
“碧玉,你可还记得本宫为何差你去安家伺候?”
“娘娘是担心县主背着娘娘做下不该做的事,所以差婢子近身伺候,以便将县主的一言一行告知娘娘。”
“既如此,你都做了什么?!”
碧玉身瑟瑟,赶忙辩解:“娘娘,婢子绝不敢忘记娘娘的嘱咐,在安家两月,县主的一举一动皆在婢子的掌握。”
“呵。”皇后冷笑,“那你告诉本宫,妧娘何时和大殿下有了往来?”
“这……”碧玉思绪飞转,“除夕那晚,县主离宫后,被巡街的禁卫军拦住,禁卫军要搜车,县主不肯,是大殿下帮县主解得围,大殿下还亲自把县主送回了家。”
皇后一听,拿起手边的杯盏,重重砸向碧玉。
“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何没有回禀?”
碧玉伏首,吓得不敢回答。
那夜她又累又困,并未把
这件事放在心上,后大雪封城,她在安家摔坏腿,更是记不得这回事。
她哪里晓得县主会因着这一桩事便得了大殿下亲睐?
“娘娘息怒,婢子知错。”
“那便跪着吧。”
“是。”
皇后走进寝殿时,清妧已喝过两盏热茶,她匆匆放下杯盏,起身给皇后行礼:“小女给娘娘请安。”
皇后不言,目色沉沉地看着低眉屈身的清妧。
如若陛下真身子不好,那立太子一事就迫在眉睫,以赵家在朝中的势力,不足以逼迫陛下立云澜为太子。
是以帮云澜迎娶安清妧为正妃,迫在眉睫。
原她以为此事容易办成,却不想安清妧一病病了两月,云澜和安清妧的关系不见半点进展,反倒是叫卿云牧在她未察觉时,横插一脚。
两月来,卿云牧不断往安府送礼,安清妧又将这些礼尽数收下,以至于她不得不怀疑,安清妧亦对卿云牧生出了心思。
“卢掌事,你瞧瞧阿妧,又和本宫生分!”
清妧抬眉,笑意盈盈地答:“小女知娘娘疼宠小女,是以小女才要更规矩些,免得叫人私下编排娘娘。”
“哟哟哟,这许久不见,阿妧竟是懂规矩了!”
“被澜娘子悉心调教数月,便小女不想懂,也该懂一些了!”说着,清妧做出一派咬牙切齿的模样,“娘娘,您是不知道,那澜娘子有多难缠,可惜她有范家为护,小女委实奈何她不得!”
“若无范家,你待如何?”
“
自然是好好教一教她尊卑之道!”
“哈哈哈……”皇后被逗得捧腹,她正担心安清妧心机深沉,想在云澜和卿云牧之间二选一,可见她对澜娘子恨得咬牙切齿,她又想,安清妧或胆子不小,但心机却一般。
“阿妧,若本宫能把澜娘子送去安乐居,你待如何感谢本宫啊?”
清妧眼睛一亮:“娘娘没哄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