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天色渐暗,湖风转急,那一层铺满湖面的桃花瓣,犹如粼粼波光般,在湖上轻歌曼舞,看得北夷使臣忍不住激动地探起身。
“真美——”
正此时,凌空射来一支长箭,泛着死亡寒光的箭矢自北夷使臣的耳际滑过,血线渗出他耳垂时,长箭刺穿一根桅杆。
“啊——”
北夷使臣惨叫。
王尚书惊恐地丢开杯盏,大喊:“有刺客——有刺客——”
船舱后方,卿云澜的两个心腹,看着尚抓在手里的两个水匪,不安地面面相觑:“难道真有刺客?”
“你且抓牢水匪,我去前面看看。”
“好。”
这人刚往前两步,便叫人一剑砍杀,而剩下一人,亦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时,被人一刀砍断脖子。
被擒住的水匪摔到地上。
正当水匪惊恐万状时,他突然听见暗处有人对他说:“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对,他要逃。
水匪急忙站起,攀上栏杆
,想要跃入水中,突然,有人大喊:“是水匪,就在湖下,他们要毁船!”
闻声而来的禁卫军冲到船尾,恰好目睹水匪跃入水中,而隐没在水中的水匪,正纷纷游过来接应。
“是水匪,水匪要劫船!”
天苍神舟上的局势,一时间混乱到无以复加。
此时的卿云牧刚刚推开舱房门,却见房中两张榻上各躺着一个小娘子,身穿流光溢彩裙的小娘子倒在卧榻,穿鹅黄襦裙的小娘子躺在坐榻。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两个人?”
侍卫亦是满脸震惊:“回大殿下,属下不知。”
“废物。”
船舱里,混乱的脚步声开始此起彼伏,卿云牧心知,王尚书正带着人四处搜人:“去门外守着,不许放人进来!”
“是。”
舱门一关上,卿云牧便先走到坐榻边,他撤下小娘子头上的帷帽,发现躺在坐榻上的小娘子竟是伍廷尉的嫡女,伍珍娘。
还以为那些水匪有多能耐,不过叫他们绑一个安清妧,居然还手忙脚乱,多绑了一个毫无干系的来!
好在那伍砚书才来陵阳,并无根基,便伍珍娘真被人怎么了,他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
想到这里,卿云牧又往卧榻走。
他将要掀开帷帽,便听安清妧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呓语:“呜——”
“妧娘,你醒了?”
“呜。”
“醒了便好。”卿云牧收回手,“你可还记得发生了什么?”
“呜。”
见安清妧不能答
,卿云牧便猜她多是被水匪吓坏。
“妧娘,没事了。”说着,卿云牧坐到榻边,眉目温柔,“那些黑衣人已被我尽数杀光,没人知道你曾经被人掳走过。”
都说美人难过英雄关,今日他救下安清妧,想必她定会对他感激涕淋,并且将被救一事原原本本地告诉安行洲。
届时,安行洲自会向父皇请命,求父皇为他和妧娘赐婚。
正当卿云牧喜不自禁时,安清妧骤然扑进他怀里,而后,她抬起手臂,紧紧勾住他的脖颈,隔着轻纱帷帽,吻住他的唇。
美人在怀,卿云牧怎能坐怀不乱?
就在这时,倒在坐榻上的珍娘悄悄睁开眼,她将一侧首,便看见卿云牧覆着安清妧倒下卧榻。
珍娘失声惨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