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婢不见畏惧,反倒冷笑着答:“只怕过了今日,您这二品诰命就没了。”
“你说什么?!”
宫婢懒得回答,当着顾兰时的面,“哐当”一声关上了殿门。
顾兰时气到极致,她冲到清妧身前,愤怒问:“阿妧,你就这么看着她们欺负我们安府的人?”
“不然呢?”清妧懒懒反问,“姨母,她们虽是宫婢,却是近身伺候陛下的宫婢,你若还想保住这二品诰命,便安分些。”
“……”
顾兰时觉自己要气炸时,偏殿门突然被打开,赵家长房的嫡媳妇赵大娘,伍廷尉的嫡妻梅娘被领了进来。
梅娘一看见清妧,就急急忙忙靠上来。
“县主有礼。”
“梅娘无需多礼。”
“县主,请问您瞧见珍娘了吗?”
“珍娘还未归家吗?”
说罢,清妧的眼神不着痕迹地略过赵大娘。
“他们说珍娘被带进宫了,可具体被带去哪里,又没人知道。县主,您说珍娘该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吧?”
只怕还真是出了什么意外。
先前在安家的赏花宴上,赵静娘便欲借顾家的手折腾伍珍娘,却被她搅和了,此番她去九曲湖,怎可能不对伍珍娘做些什么?
既赵大娘也被请进鸾凤殿,那就说明赵静娘必然动了手,只不知,最终遭殃的是谁?
清妧淡淡勾唇,宽慰梅娘:“珍娘吉人天相,遇事定能逢凶化吉。”
梅娘苦笑
:“但愿吧。”
正此时,守门的婢子大喊“奴婢们参见皇后娘娘”,接着,面色凝重的皇后,大步跨过门槛,走进偏殿。
殿中人齐齐屈身行礼:“臣妇(小女)拜见皇后娘娘。”
皇后不言,径自走到最高处,而后坐下。
墙壁另一侧,王忠躬身:“陛下,娘娘到了。”
“伍珍娘呢?”
“回陛下,伍珍娘和赵静娘、安如娘被安置在另一偏殿内。”
“你去人把她领过来。”
“是。”
被王忠领进门的伍珍娘一看见皇帝,便跪到地上:“陛下,今日小女和安乐县主同游九曲湖,可县主突然没了踪影,小女求陛下立刻命人去寻回县主。”
“安乐在隔壁。”皇帝抬手,指着墙壁上的数十孔洞,“她在九曲湖生乱之前就先一步归家了。”
伍珍娘如释重负地勾起嘴角:“县主无碍,那便太好了。”
皇帝莞尔:“伍珍娘,难道不想问一句,为何独独安乐一人能在九曲湖的这场乱事里全身而退?”
“……”
伍珍娘不敢答,但心里已隐隐有了一丝猜测。
“若非安乐邀你同游九曲湖,你今日不会出门吧?”
伍珍娘沉默片刻,答:“回陛下,今日是上巳,便县主不邀小女游湖,小女也会去游湖。”
“你倒是肯护着安乐,那便和朕一道看看,她是不是值得你相护?”皇帝转头,对王忠言,“叫皇后开始吧。”
“是。”
王忠抬手,轻叩西墙三下,坐在墙
一侧,静默许久的皇后,立刻挺直后背,对身边人道:“把人都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