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良田和商铺的盈利,大概每隔数月,顾富贵又会另外存入通源钱庄一笔银钱,数额大小不等,少则数千银,多则上万银。”
顾富贵忙点头:“廷尉大人,那些数额不等的银钱,都是时娘差人送来的。
草民收到银钱后,便会将银钱和良田、铺子的盈利,一道存进通源钱庄。等如娘觉得账上的银钱多过时,便会安排草民再次采买良田和商铺。”
胡主簿再言:“伍廷尉,根据账册所示,从三年前起,顾富贵不再在陵阳城内购置田产和铺子,反而卖出半数,然后去钟离购置了大量的良田和铺子。”
“顾富贵,这又是为何?”
“回廷尉大人,草民只是一个听命行事的下人,时娘让草民买铺子,草民便买铺子,时娘让草民卖铺子,草民便卖铺子,旁的,草民不敢问。”
伍廷尉侧首问胡主簿:“根据账册所列,顾富贵名下的产业加在一处,到底有多少?”
“呃……回伍廷尉,时间仓促,下官来不及盘完。”
“那便继续盘。”
胡主簿低眉,朝宁寺正眨眨眼,宁寺正会意,悄然走到主簿身侧。
“宁寺正,顾富贵手里的账册牵扯银钱甚多,您要不要去提点大人一声,莫要在堂上宣之于众?”
“是该点一点。”说罢,宁寺正走到伍砚书身侧,“廷
尉大人,顾富贵名下的产业,俱是顾时娘从顾嘉娘手里私吞来的。
胡主簿虽没完全查明白,但已发现牵扯数额巨大,若将账目在堂上公布,只怕要牵累安国公清廉的好名声。”
一滴冷汗瞬时从伍砚书额角滑下:“是本官糊涂。”
有倒是财不外露,若真将安家的家底尽数曝于人前,便今日顾兰时被问了罪,县主也不会念着他的好。
想到这里,伍砚书拿起惊堂木,重重砸下。
“顾时娘,现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不速速认罪?!”
顾兰时心下大乱。
富贵手里的账册,清楚地记录着她这些年在何时,私挪安家银钱多少,用来购置田产和商铺几许。
她根本无从抵赖。
可不抵赖难道要承认吗?
一旦承认,她便是犯下七出之条,将军知晓,定会休了她。
伍砚书觉顾兰时在动摇,迅速抡起惊堂木,连拍三下。
“哐——哐——哐——”
三声重敲,犹如春日惊雷,砸得顾兰时方寸大乱。
“顾时娘,你若再不认罪,本官便要定你一个抱赃叫屈之罪,此罪一旦被定下,那便是罪加一等!”
顾兰时心下一抖,张口欲言。
正在此时,顾仲阳拨开人群,冲上公堂。
“伍廷尉,顾富贵所言全是一派胡言!
世人皆知,安国公为官清廉,顾家早年更是一贫如洗,便嘉娘留下嫁妆,也不过数千银,哪里能叫时娘私吞这般多?!”
此言立刻引得百姓说长道短。
“安国公为官清廉,顾家又确实不富庶,安家哪里能有万贯家财?难不成是安国公暗中贪墨?!”
“莫要胡说,国公爷可是个好官。”
“那你说安家的钱都是哪里来的?”
“这……”
百姓的私议声越渐张狂,听得伍砚书心口生出一把无名火,再看那立在堂上,眼底难掩得以的顾仲阳,伍砚书心头的火瞬间烧到头皮。
宁寺正略慌张地问:“廷尉大人,这可如何是好?”
“你问本官,本官又该去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