冕袍才上身,宫人匆匆奔进来。
“二皇子,景殿下薨了!”
“……”
萧朝平呆愣,久久不能回神。
这人竟真得死了吗?
一旁,礼部尚书郁卒地皱起眉,因这位景殿下死得委实不是时候。
“二皇子,明日是二皇子的登基大典,韩国一派喜庆,若此刻筹办景殿下的丧事,怕是有损皇子您的吉祥。”
“那便封棺七日。”
“是。”礼部尚书拱手,随即又言,“景殿下是溱国质子,如今身死,二皇子当立刻修书溱国皇帝,告知韩国不日将送回景殿下的尸身,让溱国另备质子,送来东都。”
“本皇子没打算把卿流景的尸身送回。”
“二皇子,如此怕是有违礼制。”
“呵。”萧朝平冷笑,“溱帝有多不待见卿流景,世人皆知,若将他的尸身送回去,还指不定被溱帝如何羞辱。
本皇子能登大宝,卿流景出力不少,本皇子感念他的功勋,打算以韩国的丧制将他风光大葬。”
“……”礼部尚书一时无语,却又不敢多劝。“二皇子仁德。”
是夜,微薰的萧朝平,哼着艳曲小调,缓步往后宫走,远远地,他就看见宸妃半靠在窗扉前。
烛火将她窈窕的背影投射在朦胧的窗扉,看得萧朝平喉间一紧,不由地加快脚步。
殿内浓香四
溢,萧朝平勾出荡漾浅笑,一个箭步,急不可耐地绕过屏风:“美人,本皇子来了!”
长臂将拦住人时,靠在窗边的佳人回眸一笑:“二皇子~”
“啊——”萧朝平惨叫,一边疾步后退,一边嫌恶地质问,“你是谁?为何会在曦瑶的寝殿内?”
“二殿下,妾身是曦瑶啊。”
“曦瑶是美人,不是丑婆娘!”说罢,萧朝平朝外厉声大吼,“来人,将这私闯宸妃寝殿的丑婆娘拖出去乱棍打死!”
守在外间的宫婢闻声,急急冲进来。待她们看清宸妃的脸时,俱是又惊又恐。
“宸妃娘娘,您的脸怎么了?”
宸妃便是再迟钝,也知道自己的脸不对劲,她飞速冲到梳妆台前,铜镜里,她的脸难看如鬼魅。
“啊——”宸妃惨叫,“我的脸,我的脸——”
此时,御林军已经冲进寝殿:“二皇子,末将在。”
铜镜前,宸妃背身而泣,那背影端得勾人心魄,萧朝平忽而就明了,这女人确是他的美人儿。
“今日,可曾有形迹可疑之人出没此殿?”
“回二皇子,除却贴身伺候宸妃娘娘的二十四宫婢,再无旁人进出过。”
“把二十四宫婢拖下去,严刑拷问。”
宫婢扑在地上,嗷嗷惨叫:“冤枉啊,婢子们绝不敢戕害娘娘!”
御林军统领悄然上前:“二皇子息怒,如今,替宸妃娘娘治脸是第一要务。”
“传御医!”
不到半刻钟,御医们提着药箱奔进寝
殿。
“参见二皇子。”
“赶紧去看看宸妃。”
“是。”
御医们走到梳妆台前,将要躬身行礼,却被宸妃脸上的纵横交错的红痕吓得心跳骤停。
这位先帝的美人还能盛宠如昨,全是因为有一张美艳至极的俏脸,若她的脸被毁了,难保二皇子不会杀人泄愤。
御医们不敢怠慢,仔仔细细地替宸妃把脉。
“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