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伍砚书不答,又将尸体看了一遍。
“回大殿下,初步判断,国师死于昨夜亥时。”
“亥时?”卿云牧蹙眉,“那不正好是父皇毒发吗?”
若真是这样,那国师的死就十分蹊跷了。
“伍砚书,国师是怎么死的?”
伍砚书再次低头,翻看国师尸身,他看了许久,越看越觉得眼熟,直到他撩开国师的衣袖,看到他手腕上的一点红。
“是活色生香。”
大理寺一直找不到陈医正是他杀的证据,直到前日,出外勤的杨九归来,重验尸身,才验出陈医正死于中毒。
这毒,就和国师中得毒一样。
一旁,南宫文轩带着禁卫军把暗室里里外外扫了一通,只见他站在药架旁,抬袖抖落一封书信。
未几,有人高声喊:“南宫将军,卑职搜到一封告罪书。”
卿云牧一把抢过书信。
这是国师留下的遗书,他在书信中写明,自己原是前朝余党,为复国大业,奉命潜入深宫,诛杀皇帝。
皇帝毒发,他便功成,所以自尽了。
“竟然是前朝余孽!”卿云牧暴怒,将信丢给
南宫文轩,“去,给本殿好好查查,这厮当初到底是谁引荐给父皇的!”
“且慢。”伍砚书赶忙喊,“大殿下,您怀疑国师在朝中另有同党?”
“父皇向来谨慎,若非对国师知根知底,他绝不可能允他入宫,所以本殿确信,国师定另有同党。”
说罢,卿云牧对禁卫军言:“天亮之前,本殿要你们将上清宫掘地三尺,不可遗落一个角落!”
“是。”
卿云牧带着禁卫军,浩浩荡荡地冲出暗室,伍砚书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俱是无奈。
“南宫将军,你怎么看?”
“啊?”
“若国师真有同党,又怎么可能留下一封遗书,告诉我们,他有同党呢?”
南宫文轩笑笑,随即将遗书拿给小道士。
“你看看,这字是不是国师笔记?”
小道士这会儿可再不敢张狂了,他瞥了一眼遗书,然后乖觉点头:“回将军,这字就是国师字迹。”
“伍廷尉,显然国师没你以为的聪明。”
“……”
伍砚书试图说什么,可看着倒在地上,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伤口,没有一丝挣扎痕迹的国师尸身,他实在说不出话。
多年的断案经验告诉他,国师看着更像是主动吞服了毒药。
可这并不能代表他是自杀,就像那倒在留心拱门附近的陈医正,也不是自杀一样。
天将亮,禁卫军把上清宫翻了个底朝天,不久前还尽是生机的一座宫殿,在短短几个时辰后,败落如破宫。
一个禁
卫军捧着一沓书信,呈到卿云牧跟前:“大殿下,卑职们从炉子底下搜出十来封密信。”
卿云牧接过密信,得意地朝伍砚书甩甩手:“伍廷尉,是不是叫本殿猜中了?国师果然有同党!”
“大殿下……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