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殿下,小女如今是鸾凤殿的女官。”
“那又如何?!只要本殿愿意,等本殿登基为帝,可以立刻废了你的女官之位,封你做皇后。”
“三殿下若是封小女为皇后,那又该封赵静娘什么呢?”
“不要和本殿提那个泼妇!”
想当初,母后为他求娶赵静娘的时候,她百般推脱也就罢了,还私下跑到他面前,诸多数落,说他比之崔郁离,犹如泥和云。
她看不上他,他又何必非要看上她?
可叹命运弄人,千算万算,最后竟然还是让赵静娘做了他的正妃。
新婚之夜,她甚是冷漠,大有一辈子不想搭理他的决绝,可他不过多往她房里走了两回,她便觉得他甚好。
他正要得意,却不想赵静娘仗着自己是七皇子妃,开始打杀他的美人。
他自是舍不得,想要护一护,谁知赵静娘化作河东狮,连他一同打骂,不过数月,就把他的后宅闹得一通乱。
这也就罢了,家里再乱,只要不传扬出去,终归是家丑。
可赵静娘之泼辣,远超他预料,她居然跟着他去了红衣坊,且叫红衣坊的娘子们看到他被赵静娘打骂。
真真是荒谬至极!
如此不懂规矩的小娘子,如何配为后?
卿云澜的神色瞬间转为阴沉。
他拿捏不住赵静娘,一则是因为她性子跋扈,但更重要地是,她是赵家嫡
女,是赵尚书最最溺爱的女儿。
若他敢叫赵静娘觉着一点点委屈,赵尚书就敢跑来七皇子府,当着他的面,来一番谆谆教导。
以赵家之强势,待他将来登基为帝,说不定要仗着从龙之功,一辈子掣肘他!
想到这里,他抬眸,幽深的目光定在清妧身上。
陵阳城里,论飞扬跋扈,赵静娘排第一,安清妧就排第二,若他能把安清妧收到身边,那赵静娘就未必嚣张地起来。
且真叫他如愿,安行洲为了女儿,自会忠心于他。
卿云澜再次逼近清妧。
须臾,他和她之间的距离堪堪只剩下一步。
梁上,已归心于卿流景的暗七悄悄抬起手,他的指尖捏着一枚暗器,只要卿云澜真敢动手,他便会取了他的命!
而夹缬屏风前,清妧亦悄悄抬起手,她的指尖夹着一根银针,一旦卿云澜敢跨出这一步,她就敢把银针扎进他的死穴!
卿云澜将要抬步时,暗七听见廊下响起脚步声,未几,皇后走到寝殿外,她的身后,跟着赵尚书。
正此时,卿云澜的手距清妧只剩毫厘。
“且慢。”清妧急喊,“三殿下,陛下还躺在卧榻,难不成你要当着陛下的面,和小女行欢愉之事吗?”
“有何不可?!”卿云澜无谓地勾起嘴角,“妧娘,你以为本殿的父皇还醒得过来吗?不,他醒不过来了!
溱国天下,注定会成为我卿云澜得,只要你今日从了本殿,那本殿发誓,你将
来定会是本殿的皇后。”
说罢,卿云澜抬脚,将要迈过最后一步,然,清妧却在他动作之前,先一步屈身:“小女拜见皇后娘娘,见过赵尚书。”
卿云澜的后背陡然间僵住,但随即,他哈哈大笑:“妧娘,你又骗本殿。”
清妧不答,照旧屈身。
见此,卿云澜恶狠狠地道:“安清妧,本殿告诉你,就算母后和赵尚书真来了,本殿也不怕!”
皇后勾唇:“是吗?”
卿云澜不敢置信地回过头。
“母后,您怎么来了?!”
“本宫不能来?”
“当,当然不是。”
皇后眉目更冷:“卢嬷嬷,把妧娘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