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尚书,赵十二不知为何要谋害陛下,是因为谋害陛下是你的主意,他不过是奉命行事,是也不是?”
赵世
尧笑了笑:“伍廷尉说是,就是吧。”
“呵,事到如今,赵尚书该不会觉得谁还能冤枉你吧?!”伍砚书扭头,对禁卫军吼道,“带柳当家!”
须臾,一个手脚被锁链缚住的高大男子被押上公堂。
“跪下!”
柳当家冷笑,对着地上啐出一口痰:“我本是前朝皇族,凭什么跪大溱皇帝?!”
南宫文轩提起脚,对着柳当家的膝盖窝重重一踹,柳当家左摇右晃两下,到底立不住,扑通一声跪到地上。
“柳当家,国师是前朝余孽吗?”
“他是前朝义士!”
“义士?!”伍砚书嗤笑,“柳大当家,前朝末年,因为皇室的残暴不仁,百姓食不果腹,甚至到了不得不易子而食的惨境,你是没见过此景,还是忘了!”
“那是因为奸臣当道!”
“上梁不正下梁歪!正是因为前朝皇帝昏聩在先,才使朝堂满是奸臣,本朝则不同,陛下英明神武,故而没有奸臣!”
“哈哈哈……”柳当家大笑,“没有奸臣?那赵世尧算什么?明州那一杆贪官污吏又算什么?”
“……”
“前朝皇帝或许昏庸,可这不是卿家谋朝篡位的理由!且卿家当初起事用得是清君侧的名义,可卿家得天下后,却对前朝皇室赶尽杀绝!
此乃忘恩负义!
赵世尧之所以弃大溱皇帝而投靠反溱会,正是因为他对前朝愧疚不已,想要将天下归还给前朝!”
柳当家的话说得清澈明亮,是以
叫百姓听得一清二楚。
“赵家不是大溱的开国功臣吗?怎么会投靠反溱会?”
“对啊,我记得先帝在时,赵尚书曾多次奉命,抓捕反溱会逆贼,赵家怎么可能投靠反溱会?”
帝座上,皇帝面色如墨。
他不想当众审赵家谋逆,便是因为当初溱国拿下天下,拿得不够光明磊落。
“伍砚书,公堂有人喧哗,你还不说话吗?”
伍砚书急忙起身,拿过宁寺正手里的锣鼓,一阵猛敲:“咚——咚——咚——”
“肃静,大理寺公堂,禁喧哗,若有违令者,大刑伺候!”
堂上堂下骤静。
“赵尚书,柳当家说你投靠反溱会,你认不认?”
“不认。”
“哈哈哈……”柳当家再次哈哈大笑,“不愧是大溱国,从上到下,从君到臣,无一不是虚伪至极!
当初,大溱窃国,先帝深恐皇权不稳,命赵世尧对前朝余党赶尽杀绝,杀了几年,先帝杀不动,又颁布一道特赦令。
然,就在特赦令后,赵世尧暗中找到我们,说自己大错特错,从此,赵家不仅为我们提供住处,还为我们提供米粮,钱帛。
若非赵家对反溱会的鼎力相助,我们又怎么可能轻易答应皇后,在三月三帮她制造一场匪乱?”
此言一出,百姓再次哗然。
上巳匪乱致陵阳百姓死伤无数,百姓恨得咬牙切齿,可上巳之乱到底因何而起,朝廷却讳莫如深。
将将被勒令不许喧哗的百姓,再次高喊:“
杀了赵世尧,杀了赵家!”
一言顷刻间变作十言,十言变作百言,上万百姓齐声高喊:“杀了赵世尧,杀了赵家!”
喊声如潮,直达天际。
城楼上,清妧侧首轻问:“二殿下,赵家当真和反溱会早有勾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