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花魁娘子。”
韩杜衡拂袖,刑部的人把婢子拖了下去。
“陛下,自群臣请奏陛下册立大殿下为太子未果后,大殿下极少在宫中当值,平日不是待在后宅,和侍妾们欢愉,便是往红衣坊的怡红院寻乐。
煎药婢子所说的花魁娘子,原是怡红院的头牌,前几日才被大殿下赎身,纳入后宅,成了侍妾。”
“荒唐!”御史易章快步走到殿中,“陛下,花魁乃是末流,按规矩,是不配被纳入皇家子弟的后宅的!”
皇帝一听,双眉间的皱眉深得足以夹死一只蚊子。
“易章,这个事,你就不能晚些时候再来和朕掰扯吗?”
“回陛下,礼是天下头等大事,前朝覆灭,便是因为礼乐崩坏,故而先帝立国后,将重建礼乐放在第一位。
如今——”
“易章!”皇帝忽而勃然大怒,“朕刚才说过了,今日大明宫内设得是刑堂,不是朝堂,你若再多言,朕对你不客气!”
“……”饶是易章胸壑之间有千言万语,也不敢再多言,毕竟刑堂什么规矩,他还是知道得。
“韩杜衡,你继续。”
“陛下,花魁娘子正是在大殿下的授意之下,毒害了大皇子妃。请陛下允其上公堂,和大殿下当面对峙。”
“准了。”
不久,花魁被带进大明宫。
“奴家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卿云牧是怎
么对你说得?”
“回陛下,大殿下急于求子,可碍于大皇子妃和范家,殿下一度不知如何是好,他对奴家说,只要奴家能解他烦恼,便把奴家接去皇子府。
奴家心动不已,这才给大殿下出了一个主意。
大殿下听后,立刻替奴家赎身,把奴家带进大皇子府。
大皇子妃得知奴家被纳入后宅,把奴家招去正房训斥,也就是在那一日,奴家在大皇子妃的神方里投下杀红颜。”
说到这里,花魁略顿,跪在地上三叩首。
“陛下,奴家罪该万死,不该为脱身勾栏,而帮大殿下算计大皇子妃,但奴家真得不知道此举会害死大皇子妃。”
“胡说,胡说,全是胡说八道!”卿云牧厉吼,随即一跃而起,抽出一禁卫军腰间的长刀,刺向花魁。
韩杜衡错身一步,奔上前扣住卿云牧手腕:“大殿下,您这算恼羞成怒,想要杀人灭口吗?”
“明明是这贱人在污蔑本殿!”
花魁吓得花容失色:“大殿下,奴家和大皇子妃无冤无仇,若非大殿下有命,奴家怎可能去害大皇子妃?”
“贱人,本殿杀了你!”卿云牧气得眼冒金星,“韩杜衡,你给我闪开,不然,我连你一块儿杀!”
“够了!”皇帝出离愤怒,“南宫文轩,你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夺了卿云牧手里的刀,把他按在地上!”
“是。”
南宫文轩冲上来,三两下抽走卿云牧手里的刀,然后把人按在地
上。
“父皇——”
“闭嘴,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