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总管慢走。”
王忠欲走,却被惠贵妃拦住:“王总管稍等。”
说罢,惠贵妃捧过凤印,呈给新皇后:“皇后娘娘,这是凤印,请您收好。”
皇后看着凤印,不仅没有命身边人接过,反倒后退两步,眉宇之前更是升起诸多慌张:“不不不,凤印还是放在贵妃娘娘那里吧。”
惠贵妃失笑:“皇后娘娘,您在说什么呢?您是后宫之主,凤印自然该放在您那里,还请娘娘务必收下。”
“我——”
见皇后不肯收,惠贵妃便对王忠说:“王总管,劳烦你劝一劝皇后娘娘。”
王忠再次暗叹。
“皇后娘娘,陛下敕旨已下,您若不接凤印,便是抗旨。”
新皇后一惊,急忙接过凤印,抱在怀里。
“皇后娘娘,鸾凤殿早已经收拾妥当,只今日大雨,您若不着急,可等天气放晴,再搬过去。”
“不急。”
王忠再次拱手:“皇后娘娘,老奴告退。”
“好。”
惠贵妃亦
屈身:“皇后娘娘,臣妾也告退。”
“好。”
不久,他们再次走进瓢泼大雨,走出数十步,清妧不由地回过身,只见新皇后立在回廊下,似是在目送他们。
走上宫道,王忠向右拐,回大明宫复命,清妧掌着伞,扶着惠贵妃往御花园去。
“待皇后娘娘搬去鸾凤殿,县主的逍遥日子便要结束了。”
“……”
新皇后原是婢子,不曾像贵家娘子那般,在出阁前学过掌家之道,入了宫闱,她一直是位份低下的美人,还是没机会学掌家之道。
如今她被封为皇后,一下子要管起整个后宫,多是要生出乱子。
更麻烦地是,新皇后不仅不懂掌家之道,脾性还绵软,更无母家帮衬,后宫里的人,难保不会为难她。
她在鸾凤殿当值,多是要受累。
御花园在望,贵妃轻言:“县主以后要是遇上难处,可随时来永福宫,本宫虽能力有限,但只要县主开口,本宫定竭力相帮。”
“谢贵妃娘娘。”
中秋宫宴,闹到半夜方歇。
不少宫妃和贵家娘子离席时,脚步都有些虚浮,清妧和花典赞立在前头,安排宫人送她们回去。
三皇子妃走在最后,出来的时候,脸色微微发白,顾婉宓搀着她,一遍遍地劝:“香娘,贵妃娘娘说了,让您只管养好身子,旁的不必多问。”
“我怎么能不问……”
剩下的话,随着她们的走远而变得模糊,花典赞苦哈哈地捶着两臂,长叹
:“这漫长的一日,总算是结束了。”
“恩。”
宴终,人散,清妧踩着雨水回鸾凤殿,走到一半,浓雨撑着雨伞,急急奔向清妧。
“县主受累。”
“恩。”
她的确很累。
“那婢子和县主说一桩趣事,给县主解解乏?”
“好。”
“听说今日在大明宫,陛下为了逼迫群臣拥立大殿下为太子,先给大殿下指了一波婚事,崔家嫡女为正妃,王家庶女和墨家嫡女为侧妃。”
清妧顿步,转了个方向,打算直奔忆流阁。
“县主,您不必去忆流阁,殿下这会儿在您房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