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蒙敛眉,心下纷乱。
顾新阳笑笑,不再多说。
“该带给吕尚书的话,顾某已经带到,至于吕尚书怎么抉择,那就在吕尚书自己了。”说罢,顾新阳起身,“吕尚书,顾某告辞。”
“且慢。”
“吕尚书还有事?”
“就算韩国肯和北夷合作,北夷就一定能答应吗?”
顾新阳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个锦囊,放在桌上:“殿下说,若吕尚书下定决心,可打开一看。”
顾新阳抬步,他将打开门时,吕蒙急侧首:“顾侍郎,吕某有一事不明。”
“吕尚书请说。”
“韩国和北夷若结成同盟,攻灭溱国,与二殿下而言,又有什么好处呢?”
“吕尚书以为二殿下想要大溱天下?”
“难道不是吗?”
“二殿下想要地,是溱国的覆灭。”
顾新阳走后,雅室又只剩下吕蒙一人,茶壶已碎,桌上无茶,他坐在窗边,看着太阳渐渐西落。
另一头,崔郁离悄悄回到东宫。
太子一见他回来
,急不可耐地问:“如何?”
崔郁离不说话,目光扫过宫人。
太子拂袖:“都退下。”
待殿内无旁人,崔郁离才道:“回殿下,吕尚书答应是答应了,但尚书大人说,他能动用的人有限,只那么些人,怕是不够。”
“呵。”太子横眉,猛地抬起脚,踢翻一张小几子,“他哪里是人不够,他是怕了,不敢而已!”
“殿下稍安勿躁,仆倒是以为,吕尚书并非此意。”
“什么?”
“截杀北夷使团,在吕尚书看来,是一桩对溱国百害而无一利的事,他心存犹疑,乃人之常情。
吕尚书说这话,不是不想去截杀北夷使团,而是怕殿下算计他,所以想让殿下派些人,和他一起去。”
“崔郁离,孤如今被父皇看得死死的,孤身边能动的人,亦没有几个,如何出人和吕蒙一道去?!”
“殿下,便殿下手里有人,也不能和吕蒙同去。”
“对。”
万一吕蒙失手,叫父皇知道,他还不得立刻被废!
“离郎,你一定有主意,对吧?”
“殿下手里没有人,但有人手里或许有。”
“谁?”
“七殿下。”
“怎么可能?”
“殿下忘了那些前朝余孽了吗?”
说着,崔郁离伏首:“殿下,只要您肯信仆,仆明日一早就想法子去一趟龙山,说服七殿下助您。”
太子敛眉,沉默良久。
此计若能成,父皇谋划自然落空,但他的太子之位真能坐稳当吗?
万一——
崔郁离
抬眸:“殿下,当作不断,祸患无穷。”
对,他不能犹豫。
若父皇真怀疑他,大不了,他杀了他。
太子俯下身,郑重地扶起崔郁离。
“离郎,孤可全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