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在城北的太子心腹汇合,趁夜从陵阳北城门离开……”
那一夜,恰逢浓云遮月,夜下的陵阳大街伸手不见五指,吕蒙和崔郁离汇合后,立刻赶到北城门。
可城门早已关上。
崔郁离在马上,朝吕蒙拱手:“请尚书大人稍等。”
只见崔郁离扬起更灯,在虚空左晃三下,右晃三下,不久,城楼上亮起一盏灯,几个人冲下城楼,为他们打开城门。
“尚书大人,请。”
奔出两里路,吕蒙挨不住,皱起眉毛。
“崔离郎,你不是说太子殿下另外准备了五百人吗?人呢,在哪里?”
“尚书大人不必着急,再往前走走,就能遇上。”
“是吗?”
吕蒙不信。
溱太子只要不傻,就不会拿自己的人来犯险,此刻,他心里想得是,太子极可能诓了他。
“吕尚书,请看。”
吕蒙抬眸,顺着崔郁离指尖所指的方向,他看到一片灯火在闪烁,瞧阵仗,等在前面的远不止五百人。
吕蒙勾唇,双腿怒夹马臀:“驾——”
六百余人,星月兼程,在一日后的子夜,悄然绕过卿云礼的队伍,潜伏在北夷使团下榻的驿站外。
驿站内一片漆黑,门前立着两个昏昏欲睡的北夷士兵,院中,每隔一刻钟,可见一队巡逻的士兵经过。
“崔离郎,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先派几个好手,拿下巡夜的士兵,然后换上他们的衣裳,守在驿站,同时,差两人,去给三殿下报信,说
北夷使团遭遇埋伏,三殿下定会立刻带人赶来。
只等三殿下的人走进驿站,我们便立刻发难,北夷人惊醒,慌乱之下跑出来,只会以为是三殿下要杀他们。”
吕蒙立刻竖起手指:“妙,真真是妙极了。”
“尚书大人谬赞。”
吕蒙还真不是谬赞,若照崔郁离的主意,今夜这场截杀,北夷使团和三殿下之间,定要死一个。
“崔离郎,不知你打算让谁去给三殿下报信?”
“尚书大人以为该让谁去?”
“报信之任,重之又重,一旦不能取信于三殿下,那太子殿下的计谋便不能成,是以,本官以为,只能是崔郎君亲去。”
“好。”
计策一定,吕蒙带着人,悄悄逼近驿站,不过一刻钟,他们在未惊动一人的情况下,杀了门前、院中的北夷士兵。
而后,吕蒙和崔郁离兵分两路,吕蒙带人继续埋伏在驿站外,崔郁离身穿北夷服饰,带着一个心腹,转头去寻卿云礼。
崔郁离走后一刻钟,吕蒙在月黑风高中,悄悄没了人影。
他绕到驿站后面,翻墙而入,而后,大摇大摆地顺着回廊,一路走到北夷使臣,虎烈将军,木增的房门外。
吕蒙抬手,叩门。
“咚咚咚——”
须臾,木增打开门:“吕尚书?”
吕蒙勾唇:“劳木增将军久等。”
“吕尚书请进。”
门被关上,房内亮起一盏幽灯,灯之暗,只能隐隐照出一点光亮,借着这点光亮,吕蒙隐隐瞥见
,屏风倒影出一窈窕身影。
吕蒙慌忙躬身:“下官拜见皓月公主。”
“吕尚书,你所谓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