措的太子,公羊植难忍怒其不争的无奈,终是憋出一句话:“殿下,您怎能这般糊涂?!”
太子听了,登时怒而甩袖:“公羊植,孤是让你想法子,不是让你教训孤的!若你没法子,那就给孤滚出去!”
“臣……不敢。”公羊植垂首,“殿下,大明宫尚无动静,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截杀成了,北夷人尽死,所以无人来禀。
第二,截杀未能成。
不管是哪一种,对殿下来说,都不是坏消息。
还请殿下在东宫安心等到天明,臣会立刻差人,一边暗去接应崔离郎,一边去龙山看看是否有消息。”
“快去。”
公羊植不动:“殿下,如果,臣说是如果,如果截杀未成,崔离郎落在北夷人手里,殿下又待如何?”
“先生以为如何?”
“回殿下,截杀北夷使团已是滔天大罪,勾结前朝余孽,截杀北夷使团,更是杀无赦的死罪。”
“你让孤杀了离郎?”
“殿下,只有崔离郎死了,才不会有人知道殿下曾和前朝余孽勾结,那截杀北夷使团一事,便可全推在前朝余孽身上。”
“可云澜知道。”
“那就一并杀了。”
太子惊,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眸:“你说什么?!”
“殿下,成大事者,绝不可拘泥小节!今日七殿下不死,明日死得就是殿下!”
太子稍稍犹豫,随即含泪颔首:“告诉云澜,待孤登基,定会赦免他的罪,叫他风光葬入皇陵。”
“臣
去了。”
公羊植躬身而退,走进夜色。
不久,陵阳城上空电闪雷鸣,公羊植带着数十人,骑快马冲出南城门后,大雨倾盆,雨势之大,模糊了夜色下的官道。
滂沱暴雨中,有人撑着一把黑色的纸伞,立在官道一侧的山石上,清清淡淡地问:“公羊先生,你要去哪里?”
公羊植本该听不见的,但奇怪的是,他听见了,且在扭过头的刹那,被甩下马背,跌进泥里。
不止他栽下马背,与他同行的数十人,几乎全部栽下马背,大半人在摔下来的瞬间,摔断了脖子。
他睁着惊恐的双眸,看到官道上崩着两道细绳索,因为雨大,他们急行,于是,直到马儿被绳索勒死,他们都不曾察觉。
剩下没死的人想要起身,却在站起前,先被人一刀割断喉咙。
公羊植横在雨里,绝望地看着山石上的暗影。
“你到底是谁?”
崔郁离躬身,其身姿之优雅,立刻让公羊植喊出:“崔离郎?!”
“公羊先生有礼。”
“崔郁离,你要谋反吗?!”
“呵……”崔郁离勾唇,“太子尚未登基,仆最多算背主,反倒是公羊先生这话,有谋逆之嫌。”
崔郁离转头,朝隐在两侧的恨西风暗卫喊:“还不把人捆了?”
暗卫冲下来,捆住公羊植。
“崔郁离,你到底是谁的人?”
“公羊先生以为呢?”
公羊植静默片刻,而后答:“你是三殿下的人!”
“不愧是叫太子盛赞智
慧无双的公羊先生。”说罢,崔郁离拂袖,“主子说了,好好招待公羊先生。”
“是。”
暗卫抡起公羊植,将其丢上马背。
崔郁离立在雨中,等着暗卫们清扫现场,待打扫干净,他扬起伞,翻身上马:“走,去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