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礼呢?”
“三殿下被北夷人五花大绑,缚在马背上,那木增将军扬言,若陛下不能给他们一个交待,便要和大溱血战到底。”
大殿一片静默。
片刻后,皇帝扶额:“众爱卿,你们说,此事该如何处
置?”
崔玉坤率先走上前:“回陛下,臣以为当先救三殿下,若再叫三殿下于人前被北夷人捆着,委实折损大溱颜面。”
这正是皇帝心中最为不悦之处。
突袭一事真相如何,尚且不知,北夷人既能直抵陵阳,便说明伤亡不大,如此,他们何必咄咄逼人?!
“崔玉坤,你速带人去和北夷人交涉,他们肯给云礼松绑也就罢了,若不肯,那就不必客气。”
“是——”
“且慢。”南宫文轩慌忙拦住崔玉坤,“陛下,臣将才已经对木增将军说,陛下定会查明驿站突袭一事是谁所为,让他先放开三殿下,随臣进皇城。
可北夷人却道,溱人暗杀他们在前,一旦他们进了皇城,指不定就性命不保,所以,北夷人要陛下亲临皇城前,当众问突袭案。”
易章拂袖:“北夷人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大溱的帝都如此蛮横!简直是不把我们大溱放在眼里!
陛下,还请您速速命南宫将军,把他们统统拿下!”
“不可。”王怀瑾急急忙忙冲到殿中,“陛下,且不说三殿下在北夷人手里,一旦开打,三殿下性命难保。
便只说青阳公主被投毒,溱国还没给韩国交待,如今北夷在溱国遇袭,如果溱国不能妥善处置,大溱的名声必定大大受损。
最最重要地是,溱国已和韩国生出嫌隙,切不能再和北夷生出嫌隙,否则,岂非会促成韩国和北夷冰释前嫌,共对大溱?
”
王怀瑾的话,让皇帝和其余人的脸色变得十分凝重。
崔玉坤怒言:“王尚书,难道就任由北夷人绑着三殿下,在皇城前叫嚣吗?!”
“崔尚书,三殿下肯被北夷人缚于马背,一路押进陵阳城,想来是十分清楚其间的厉害关系,还请崔尚书莫要辜负三殿下为大局,忍受的滔天委屈。”
崔玉坤沉默片刻,随即伏首:“陛下,王尚书所言极是,三殿下能委屈至此定是为了溱国大局,臣恳请陛下答应北夷使臣,往皇城前亲问突袭案。”
所有朝臣皆伏首在地:“臣等请陛下亲去皇城前,问北夷使臣被突袭一案。”
皇帝虽不情愿,却也不得不颔首。
“王怀瑾,你去告诉木增,朕可以亲问北夷使团被突袭一事,但在事情问清楚之前,让他们先给云礼松绑。”
“是。”
“南宫文轩,去搭台子。”
“是。”
“韩杜衡,伍砚书,今日这桩案子,你们谁来问?”
韩杜衡和伍砚书默默对视一眼,伍砚书走上前:“陛下,此案事关重大,为彰显大溱对北夷使臣的敬意,臣以为,该由韩尚书来问。”
“韩杜衡,那就你来问。”
“微臣遵敕。”
皇城前忙于搭台子时,小红掌事在回廊下急行,须臾,她走进偏殿,对盘在榻上读医册的清妧道:
“县主,前面似出了大事,娘娘命县主即刻前去打探。”
“是。”
清妧带着流将走出鸾凤殿,就撞上来送膳食的
宫婢,宫婢笑意盈盈地屈身:“县主,您这是要去哪儿?”
“奉娘娘命,去前头看看。”
于是宫婢提了提手里的食盒:“今日吃蟹,县主怕是要错过了。”
“蟹?”
“恩,是皇后娘娘吩咐的。”
皇后不是感染风寒,怎么还能吃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