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时间,青阳公主当是到了,但皓月公主应该还在路上,北夷怎会突然差人去月北面见韩王?
安行洲急问:“可曾探到北夷人因何去见韩王?”
曹严摇摇头:“月北行宫守卫森严,探子进不去,不过,北夷人在行宫待到近天明才离开,且出来时,得韩人一路相送。”
说着,曹严的音色里多出三分不安:“主帅,末将以为,北夷或将和韩国和解,然后共对溱国。”
不是不可能。
有道是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共同的敌人,对北夷和韩国来说,大溱可以是友,也可以是敌。
此时,北夷和韩国各自屯兵二十万,吞并之处离苦白极近,若他们合力,四十万大军犯苦白,苦白未必能敌。
“曹严,从此刻起,大溱探子的眼睛和耳朵绝不能闭上,定要牢牢盯住韩夷军营,不可放过一点蛛丝马迹。”
“是,主帅。”
“魏姜,即日起,沙场操练提升到战时级别。”
“是,主帅。”
是夜,曹严在府邸摆下宴席,请崔郁晟,顾浥尘吃酒。
宽桌上摆着上好的鱼肉,曹严笑着举起酒杯:“崔督军,顾员外郎,苦白无好物,还请两位多多担待。”
崔郁晟
淡淡一笑:“曹将军有心,这般好酒好菜,便是在陵阳,都算难得。”
“哈哈哈……”曹严笑意更盛,“哪怕是用再多的心来招待崔督军,曹某都觉得不够,毕竟曹某有今日,全仰仗尚书大人。
来,曹某敬大人——”
“嘭——”
杯盏相撞,崔郁晟只沾了沾杯沿,曹严却饮尽杯中酒,然后,他立刻给自己满上,又朝顾浥尘举起酒杯:
“昔日听闻陵阳有三杰,顾员外郎排第一,今日一见,方知顾员外郎生得是何等的风度翩翩,曹某有幸能和顾状元郎共饮,实乃三生有幸。
顾员外郎,曹某敬你——”
顾浥尘勾唇,笑着举杯:“曹将军过誉,下官愧不敢当。”
“怎么就不敢当了?曹某说得全是实话!”
“哈哈哈……”
顾浥尘朗声大笑,席间氛围欢快到极点。
待又一杯酒饮尽,曹严拂袖,左右人尽退。
“崔督军,范四郎怎么没来?”
“唐将军盛情邀约,范四郎自然去了唐府。”
“唐峻待范家之心,亦如曹某待崔家,只——”曹严话锋一转,“崔督军,范四郎其人当真可靠吗?”
“三殿下觉四郎可靠。”
“那范四郎一定可靠,哈哈哈……”曹严再次举杯,“崔督军,顾员外郎,曹某再敬两位。”
又一杯酒下肚。
崔郁晟放下酒盏,神色转为肃目:“曹将军,时间紧迫,不知道曹将军这里的准备做好了没?”
曹严亦正色:“回崔督军,
曹某早已枕戈待旦,只等韩人来此质问将军,便可伺机而动。”
崔郁晟笑而颔首:“曹将军放心,不出两日,韩人便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