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是要吃的。”
范修谨一个箭步,冲到几案旁坐定,陆霆浅笑,拎起酒壶,亲自替范修谨倒满酒:“宫中玉酿,殿下曾赞过两句。”
范修谨迫不及待地端起酒杯,然,他才举起手,便叫凌空横过来的另一只手扣住手腕,安行洲目色沉沉地问:
“哪个殿下?”
“国公爷以为呢?”
“东都皇城的玉酿,陵阳的殿下们不可能喝过,喝过的只可能是二殿下。”说罢,安行洲目光如鹰,“范四郎,你是二殿下的人!”
“国公爷明鉴。”
范修谨的承认,让安行洲越发地愤怒,他用力甩开范修谨,那一个盛满宫廷玉酿的酒杯被弹飞,砸到墙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是本帅疏忽,比起三殿下,北夷人,被陛下送来韩国受辱十一年的二殿下,才更有可能和韩人勾结!
饶本帅先前还觉得,二殿下命途多舛,令人同情,如今看来,本帅大错特错,一个因个人之苦便要卖国的人,没有半点值得令人同情的地方!”
“安行洲——”范修谨拍案而起,一双笑眼因为盛怒而烧起一团火,“你可以污蔑我,但不能污蔑殿下!”
“呵。”安行洲冷笑,“若本帅大难不死,定会将二殿下的所作所为,告诉陛下!”
范修谨抬手,竟是要打安行洲,见此,陆霆吓得急忙按住他:“四郎,住手,你会被打死的!”
“死就死!”
“……”陆霆无语,只得急急对安行洲言,“国公爷,一年前,北夷突袭苦白,三万铁蹄军将被灭杀时,是谁帮着国公爷扭转败局?”
“你说什么?”
安行洲大惊,因为此事之机密,连唐峻都不知。
陆霆轻推范修谨:“还不把东西拿出来?!”
范修谨一边翻出一个白眼,一边将收在怀里的信件取出,丢给安行洲:“这是殿下亲笔,国公爷不防先看看。”
安行洲低眉,信封上的“亲启”二字,和当初那封密信上的字迹一般无二。
他打开书信,然,只开篇的四个大字,就差点把他送走。
“岳父大人?谁是他的岳父大人?!”
范修谨这才露出一丝笑意:“回国公爷,殿下和县主情投意合,只等国公爷回陵阳,殿下便要去安府下聘。”
“想也别想!”
他家阿妧不可能嫁进皇家!
安行洲怒归怒,却垂首继续看信:
岳父大人,三皇子卿云礼为得皇位,已和北夷勾结,他差崔郁晟来苦白,是为助北夷灭杀铁蹄军。
待铁蹄军被杀尽,北夷便会攻占苦白,届时,崔郁晟将临危受命,代替岳父大人,执掌北方军。
而后,北夷会配合崔郁晟,演一出被北方军因群龙无首而大败的好戏,消息传入陵阳,崔郁晟将顺理成章地成为三军统帅。”
读完信的安行洲沉默许久。
“范四郎,这许全是二殿下的猜测。”
范修谨勾唇:“国公爷,这究竟是殿下的猜测,还是殿下的料事如神,国公爷不防亲眼看看。”
“怎么看?”